手术室外，除了和秦家姜家沾亲带故的亲戚之外，就是乌泱泱的记者。
扛着长枪短炮。
闪光灯不断。
医生的话，以及秦御和秦沥川叔侄之间的剑拔弩张，谢凝的反应，全都被同步到网上。
黑谢凝的通稿越来越多。
南星集团和千行集团删都删不过来。
姜云露流产
秦沥川报警
姜云露恐再难受孕
姜母气晕
秦四爷无底线护妻
……
网上再没有比今天更热闹的时候了。
在此之前，秦御便是传说级人物。
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他，但处处都是他的粉丝。
并且大多都是事业粉。
他和谢凝官宣，又添了许多颜粉。
谢凝是京大校花，顾老唯一的外孙女。人漂亮，医术好，去年的义诊收割了一大波死忠粉。后又一直活跃于国风社各种流量极高的短视频中，是大师解修霖和兰思渊的徒弟。
两人都是自带流量。
加在一起，关注度史无前例的高。
秦沥川让人报警之后，便陪着姜云露去了病房。
约莫三四分钟后。
麻药的劲儿彻底过去，姜云露迷迷糊糊的转醒。
一直在喊冷。
大部分人在手术之后，身体都会特别凉。
秦沥川让人给她添被子。
想把外套也脱了给她盖上。
却被上面刺目的鲜血再次狠狠扎心。
白色西装。
赤色鲜血。
极为醒目。
那些，全都是他们孩子的血。
他要让谢凝，血债血偿！
姜云露身体开始转暖，意识缓慢清醒。
看到坐在床边的秦沥川，双目空洞，茫然地摸了摸肚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
哑着嗓子，悲痛欲绝般:“沥川……我们……我们的宝宝，宝宝还在，是不是？”
秦沥川心口钝痛。
张了张嘴。
没敢答她的话。
姜云露眼底蓄满泪花，似是还抱着一丝希望:“他还在不在？还在的是不是？他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秦沥川心痛到无以复加，牵住她的手，更咽:“我们……我们还会有宝宝的，会有的。你……你现在，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身体。”
姜云露用力闭了闭眼。
眼泪连城线，汹涌而出。
顿了许久。
才“啊”的一声哭出来。
浑身颤抖。
情绪激动。
她手上还挂着水。
隔着人群看到谢凝，猛地坐起身，作势便要朝谢凝扑过去。
双目血红。
秦沥川哪里见得了她这样？
心疼得抱住她，哄着她:“别乱动，云露，别乱动，求你别乱动。我报警了，我们把她交给警察。你现在身体很差，回血了，别动，乖，别动……”
他努力的试图安抚姜云露的情绪。
原本被气晕了的白兰芝，被姜正礼抱着去了医生那。
她急火攻心。
才会短暂晕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谢凝。
她要让谢凝偿命！
姜云露一直哭，埋在秦沥川怀里，泣不成声。
白兰芝和姜正礼辗转来到病房。
秦御始终紧紧牵着谢凝的手。
无人能近身。
白兰芝径直走向郑晓佩。
自从秦沥川和姜云露决定订婚以来，她便改口称秦霁和郑晓佩为亲家亲家母。
今日怒急攻心，冷冰冰地说道:“大爷，大夫人，我女儿肚子里，是你们的亲孙子。你们的弟弟，可真是找了个了不起的女朋友。杀了人，还能这般从容不迫，当真目无王法。你们秦家，今天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方才医生的话，我想你们都听到了。我女儿才多大？她这辈子都很难再做母亲了。她没了孩子，没了做母亲的资格。这一切，可都是拜你们亲弟弟的女朋友所赐。”
这件事秦霁和郑晓佩实在理亏。
夫妻二人脸色难看。
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这白兰芝，平素就是个强势护短的。
今日她女儿受了如此之大的委屈，她怎么可能不跳脚？
顾南星苏雯，严励温聆，全都到了。
此刻挤在病房里。
就连秦老和老夫人也在场。
白兰芝闹归闹，倒也没动手。
她心里清楚，有秦御护着，她近不了谢凝的身。
谢凝害死她外孙，害她女儿再难受孕，她恨不能将谢凝千刀万剐。
可这么多人护着谢凝，她也只能言语攻击，逼迫他们给个交代。
秦御牵着谢凝的手，看向白兰芝:“姜夫人稍安勿躁，这件事既然报警了，就等警察过来再行分辨。到底是凝儿的错，还是姜云露咎由自取，到时自见分晓。”
“咎由自取？”白兰芝气得面色苍白，恨不能跟秦御干一架，拔高音量:“你女朋友心思歹毒，不就是因为她和秦沥川订过婚，又爬上你的床。生怕旁人非议她，非得闹到秦沥川孤独终老不可！明知道我们云露怀着孩子，还在这种时候带人来闹。当众打我女儿，导致我女儿流产。她就是见不得我女儿好，见不得前任好。年纪轻轻，我还没见过谁，比她更心狠，更恶毒！”
自从到了医院。
谢凝一直很安静。
秦沥川方才气急败坏，她也只是把脑袋钻进秦御怀里。
好像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事，心虚害怕，寻求庇护般。
女人吵起架来，总有一千种法子戳人心窝。
秦御腹黑毒舌。
可到底是男人。
真要和一个女人，如同泼妇似的骂街。
赢了或是输了。
传出去可都够丢人的。
谢凝忽然抱着秦御的胳膊，视线落在白兰芝脸上。
还是那副跋扈嚣张的大小姐模样:“姜夫人，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我和秦沥川是定过娃娃亲，可我们没谈过一天恋爱。前任这两个字，他还不配。再者，我是打了姜云露，可大家都看见了，我是打她的脸，是她自己没站稳摔出去。一巴掌就流产了，我手劲儿到底有多大？”
“分明就是你女儿虚，才保不住孩子。”
“我是学医的，孕妇保不住孩子，原因很多。但十个有八个，都是同一种原因。那就是刮宫太多，流产太多，才会保不住孩子。你们姜家的女儿，玩得可够花的。还没结婚嫁人，身体就虚成这样。保不齐在秦沥川之前，就跟了多少个男人。否则怎么可能一巴掌就流产了？还来赖我，你女儿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就该去碰瓷儿，一准能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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