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一起泡澡。

    李越泊喊了叶跃早睡,但叶跃不同意,眨着丝绸般的眼睛声音像蛛丝一样又软又黏,还拉得老长——“我不要睡觉啦,李越泊。”叶跃说。

    李越泊像掉入盘丝洞的天蓬元帅,被这蛛丝捆得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抱着人进了洗浴室。

    花洒打开,热水浇头。

    时代在进步,但有些东西似乎早走到了头,比如这花洒,花再多钱换再好的品牌,十八年里,也陆陆续续换过几回了,没一个能用过超过八年,也许花洒的寿命最长就只有八年吧。

    就像猫,科技再进步,一般寿命也就13-15年,最长不超过20年。

    但篮花只活了5年。5年啊,5年还不到家养猫寿命的一半吧,叶跃阖着眼睛在心里感叹。

    李越泊在给他洗头,这次不是抱着洗的,两个人都站着,叶跃后脑勺靠在李越泊胸膛上,头微微仰着,他觉得浴室的灯有点刺眼,因此阖着眼睛。

    李越泊一手拿着花洒仔细地从他前额处淋下,另一只手五指收拢成爪以指腹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抓按,洗发水揉搓的白色泡沫顺着水流从叶跃两侧耳后流下。因为他靠着李越泊,所以那泡沫流过他耳后,又顺着水流蜿蜒漫过了李越泊的身体。

    前额洗完,李越泊低头亲亲他额头,单手搂住他腰腹,叶跃配合地转身,换前额抵上李越泊的胸膛——该洗后脑勺的头发了。

    洗完头,李越泊又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擦,只是简单地擦一擦,不滴水就可以了,因为等下还要泡澡。

    叶跃伸手抓了抓李越泊被淋湿的头发,蛛丝般的声音被洗澡水热热地浸润过,浸掉了蛛丝上的粘腻,变成了棉线一般,透着天然材质独有的舒展与纯净——“该我给你洗头啦,李越泊。”叶跃说。

    李越泊“嗯”了一声,把花洒交给他,伸手把人抱了起来,抱的位置比平常交颈鸳鸯相抱的位置要高些——叶跃近乎骑坐在他胸膛处。

    李越泊微微仰着头,他不嫌浴室灯光刺眼,没有闭眼,深邃的眼里映着光也映着叶跃。叶跃单手拿着花洒,另一只手捧着李越泊的脸,亲了一口,棉线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低头啦李越泊,该洗头了。”

    这个姿势给李越泊洗头不用分两步走,因为李越泊把他抱得高高的,只需要李越泊微微低头就可以洗完他头上的全部头发。

    当然啦给叶跃洗头其实也不用分前后两步的,只是李越泊说要看他的脸,所以分成了磨人的两步。

    李越泊听话地低头,前额轻轻抵上叶跃的心口,额前被打湿的头发也轻轻贴上了叶跃的心口。叶跃生得白,李越泊头发黑,黑白交汇,泾渭分明又和谐相溶,跟他们两人一模一样。

    花洒里的水热热地淋下,叶跃曲着手指轻轻按着李越泊的头皮,前额、头顶、发旋、后脑、耳后……澄澈的漂亮大眼微微垂下,长睫毛悄悄遮住里面专心又幸福的光。

    叶跃嘴里小小哼着歌,一下一下,按得认真又耐心,长腿在李越泊身侧微微晃荡,带起晶莹剔透的水花洒在浴室墙壁上。

    李越泊单手抱着人,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叶跃的背脊,眼睛再一次睁开,看水流沿着他自己的胸膛流下,再被叶跃的腿拦截,在两个人相抱的地方积蓄起小小水潭,洗发水揉搓出来的白色泡沫也顺着水流流下,在水潭里形成细腻香甜的奶盖,又像柔软的云轻缀。

    洗完头叶跃也拿了毛巾给李越泊擦头发,跟李越泊给他擦头一样也是简单地擦一擦,也一样拿毛巾仔细地擦了耳蜗、耳廓还有耳垂。

    擦耳垂时叶跃使坏地捏了捏,李越泊嘴角微扬,也伸手轻轻捏住他的耳垂,还轻轻拉扯了一下,叶跃顺着那轻微的拉扯力道低头,四片唇再一次贴在一起。

    这次没有用十分钟,因为李越泊想着叶跃该睡觉了,只是唇瓣分开时像软木塞从红酒瓶瓶口拔出,啵的一声。

    两个人眼里都是亮如星辰的笑意,李越泊把叶跃从怀里放下来,简单冲洗过身体,又抱着人泡进了浴缸。

    原是不该再泡澡的,因为已经早过了叶跃健康睡眠的时间。但叶跃说想泡澡,他说话时声音又变得蛛丝一般,李越泊就没了法子,说最多只能泡十分钟。

    十分钟就十分钟。

    叶跃才不管。

    温热的水像母亲的手温柔地安抚着每一个打开的神经末梢,叶跃舒服得喟叹了一声。李越泊亲亲他头顶,掌心一下一下在水下顺着他的背。

    他知道叶跃今日紧绷的神经到此终于放松了许多。

    “发生什么了?”李越泊总是知道该在何时开启话题。

    叶跃趴在他怀里,眼睛半阖着,耳朵里听着李越泊有力的心跳,说:“今天在阿梨的血里发现了alha的信息素。”

    李越泊顺他背的手顿了一下,一下抓到了重点:“你怀疑篮花当初的难产?”

    叶跃眼睛睁了开,拿手垫着下巴,看着李越泊:“不是怀疑,李越泊,我今天……很奇怪。”

    说很奇怪三个字时,棉线般的声音绷了起来。

    李越泊仍旧顺着他的背,轻声问他怎么奇怪。

    叶跃说是一种感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难以名状的感觉。

    他说情绪敏感期让他感受风、感受落叶、感受针尖般大小的东西,“就好像感官世界被提升到了最敏锐,”叶跃说,“非要形容,像有无数个看不见的精神触角在虚空中伸展着和这个世界联通。”

    如果要冠以名词,就像人们说的直觉、第六感。

    叶跃说是处理完阿梨的事抱着阿梨往家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

    “我不是那种慌乱中不知所措的人,”叶跃皱眉,说完又找李越泊寻求肯定,“是吧,李越泊?”

    李越泊“嗯”了一声,给他补充肯定:“宋若唯掉树那次你那么着急,也知道该怎么做。”

    叶跃只是看着娇,独自罹难十七年的人,早被生活教会了正确的处事方法。

    “所以看阿梨吐了,”叶跃继续皱眉,丝绸般的眼睛也皱了起来,“正常我该知道去找宠物医生的。”

    但他抱着阿梨去找了元二叔,而且是马不停蹄毫无犹豫地直奔着去找了元二叔。

    这不应该。

    他事后回想,他说不清他抱着阿梨奔出门那刻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反正就直奔元二叔那里。

    就好像之前李越泊给他讲的碳原子,似乎那一刻某个神秘的世界本源在他脑中给了他指令,让他脚尖一旋去找了元二叔。

    然后发现了阿梨血液里有信息素的事。

    如果他抱着阿梨去找了宠物医生,就绝不可能会发现阿梨身上有信息素。因为信息素是人类独有的,就好像医生不会给男生检查子宫,宠物医生绝不会检查阿梨身上有没有信息素。

    但他就是莫名其妙抱着阿梨去找了元二叔。

    当然可以理解为巧合,也可以理解为情绪敏感期他慌乱后下意识找了熟悉的人。

    但因为情绪敏感期的叶跃很敏锐,所以他觉得可能不是巧合也不是慌乱作祟。

    但又解释不清。就像人们常说的直觉或者第六感,解释不清,但那一刻就是下意识那么做了。

    “可是其他时候我没有这样。”叶跃又说,声音有点懊恼,像绷直的棉线卸了劲儿在拉耸。

    李越泊沉吟了一下,伸手试图抚平他皱起来的漂亮眉,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温柔:“你忘了我那个梦了?”叶跃眨眨眼,刚在花洒底下淋过,长睫毛湿漉漉的,一簇一簇,像被雨淋湿的焰火。

    “人耳能听到的声音频率在20-20000赫兹,”李越泊接着说,“猫耳能听到的声音频率在60-65000赫兹,所以猫能听到一些我们听不到的声音。”

    叶跃又眨眨眼,李越泊抬手轻轻摸了摸他湿漉漉的睫毛。

    “宇宙中有多少赫兹的声音,我们无从得知,”李越泊继续,“而这只是声音,还有波长、振动等一些其他的细碎又复杂的东西,宇宙或者说这个世界有浩渺的人类无法感受到的东西。”

    “这些浩渺的东西又融汇成了浩渺的信息,每时每刻在向能感受它的人传递。”李越泊说。

    “我们是顶级ao,”李越泊嘴角扬起来了一点,神色里透着点张扬,“总不能除了被隐藏者盯着算计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

    “明明就是没有一点好处。”叶跃扁扁嘴。

    这世界又不拿ao等级创造财富、地位,信息素就是个普遍性的东西,除了拿来做ao匹配,别的什么用处都没有,这世界的信息素连味道都没有,你简直不知道这世界搞abo到底是要干嘛。

    他扁嘴的样子太可爱,李越泊把他抱起来了点,亲了亲,嗓子里像含了酒,声音醉人:“不是收到了世界给你的讯息?”

    叶跃黑珍珠般的眼睛猛地睁大。

    “所以我抱着阿梨去找元二叔?”叶跃问。

    “嗯,”李越泊点头,“我认为是这样。”

    没有什么比科学的解释更能让人安心。叶跃担心自己因为情绪敏感期变得奇怪、不由自主、做事全无章法,李越泊就告诉他,不是奇怪也不是胡乱行事,是接受了更宽广的信息迅疾下的正确决定。

    这解释无从验证,但只要叶跃信,就有用。

    叶跃果然笑了起来,声音不再像棉线也不再像蛛丝,又像起了五六月从市场买回来洗净还沾着水的青翠欲滴的大青李,脆生生甜滋滋,他说:“那也是世界的讯息告诉我,篮花的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李越泊又“嗯”了一声,说十分钟到了,抱着人从浴缸里起来。叶跃这会儿很听话,在他怀里乖乖地,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彻彻底底放松。

    神经一放松,瞌睡就来了,叶跃打了个哈欠,撑着睡意问他阿梨怎么办。

    李越泊拿了毛巾在给他擦身子,说明日先交给江星年他们看看,可能还要再找一个动物专家。

    叶跃又嘱咐了他一声记得跟元二叔说,李越泊说好。到此,叶跃的瞌睡已经爬到脑壳顶了,他眼睛阖了起来,伸手在空中勾了勾,李越泊配合地把自己脖颈放到他手下,低下头,把自己额头挨上叶跃的唇。

    “晚安,李越泊。”叶跃声音迷迷糊糊,轻得低不可闻。

    但李越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是独属于他能接收的独家讯息。

    “晚安,跃跃。”李越泊亲了他额头一下,声音低沉而温柔。

    他不担心叶跃睡着了没听见,因为他发送的也是只有他才能接收的独家讯息,频率锁定,无需听觉。

    ·

    第二天元二叔的电话先打了过来,电话中元二叔的声音很沉重,像沉甸甸的岁月压住了喉咙。

    他说前几日叶家老太君做的年度体检报告单出来了,其余没有问题,只是今年的易感期大概率会很危险,因为今年老人家的信息素指标首次落到了安全值以下。李越泊默了一瞬,嗓音比平日里更低一些,说了声了解。

    电话挂断。

    元二叔打电话过来的时间很早,李越泊正坐在床上处理工作,叶跃还窝在他怀里呼呼大睡。李越泊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声音也低,所以叶跃并没有被这通电话吵醒,仍旧睡得香甜。

    白色蚕丝被盖到了叶跃的脖颈处,他是侧躺在李越泊腿上的,只露了半张脸出来,眉目精致,红唇饱满,呼吸间气息透过衣衫若有若无地吹在李越泊的腰腹处。

    李越泊按熄了手机,低下头伸手轻轻摸着他露出来的半张脸,如果可以,李越泊希望这张脸上永远充满恬淡的幸福。

    李越泊难得犹豫,犹豫什么时候告诉叶跃关于这通电话的事。

    ·

    去二叔家拐走了阿梨,还没给江星年送过去,江星年先找过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樊熙。

    叶跃抱着阿梨坐在李越泊的办公椅上,阿梨完全恢复了精神,把李越泊的办公桌弄得一团稀乱。江星年和樊熙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叶跃对樊熙印象挺好,先打了招呼,樊熙脸上还是初见时那种干净澄澈的眼神和笑。

    江星年直奔主题,说他恢复了记忆。

    “部分,部分。”樊熙在旁边补充强调。

    樊熙说江星年确实被“催眠”引导过,但是引导的目的是让他记得一本书。

    “书?”叶跃和李越泊对视了一眼。

    余下就是江星年自己来讲述了。

    他只想起来了部分,说一开始他的“爸爸妈妈”就详细问了他最喜欢孤儿院里的谁,得知是周蔓蔓后,又详细问了许多许多他和周蔓蔓相处的细节,甚至让他口述,他们帮忙写下来。

    “事无巨细,”江星年说,“一件一件甚至来来回回问。”

    江星年是喜欢周蔓蔓的,所以被问也没有不耐烦,他很乐意讲他和周蔓蔓之间的事。然后有一天醒来,江星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整个人非常混乱、恐慌、迷失。

    然后他爸妈走近了房间,现在回忆他当然能记起那是他“爸妈”,但在当时刚醒来的混乱当下,江星年并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爸妈就耐心地解释,说他们是他的爸妈,又说他是因为邻居妹妹出国太伤心不小心伤到了脑袋,导致记忆出了问题,让他别害怕。

    江星年就问什么邻居妹妹。

    他爸妈就交给他一本“书”,说里面都是他当初拜托爸妈帮他记下来的他和邻居妹妹的故事,长大以后他要把这个当秘密武器送给邻居妹妹,向邻居妹妹求婚的。

    江星年就抱着那书看了起来,他虽然没了记忆,但是认得字。奇异的,看着看着他就不慌乱了。他想他是蔓蔓的邻居哥哥。

    哦,他醒来后,他就不叫江星年了,他爸妈说他是张兴念。

    他爸妈说为了尽快恢复记忆,每天都要看一遍那书,看到后面“张兴念”都倒背如流了。印象中好像是有个叫蔓蔓的女孩儿,他非常喜欢,也记得好像是和蔓蔓约定过摩天轮,“书”上内容跟模糊的记忆对得上,江星年看那书看得就越发认真,希望早日恢复记忆。

    就这么拿着书每天重复地看啊看,又一天,江星年再醒过来,书没有了,但他有了记忆——他知道他叫张兴念,是被爸妈从老家接到安市的,他还有一个邻居妹妹叫蔓蔓,他还在等蔓蔓的越洋电话。

    就想起来这些。

    樊熙说海马体缺失,记忆找回比较难。又说对方非常狡猾,是利用被“催眠”引导者原本最深刻的记忆(即一开始江星年口述的内容)来做诱导,只替换了人物,但没替换情节,所以被“催眠”引导者深信不疑。

    当然,为什么一定要替换掉关键人物,这一点不得而知,也许要等江星年再次恢复记忆才能窥得一点。

    但李越泊当初的“锚定记忆”理论被证实——江星年确实是在确认他是蔓蔓的邻居哥哥后才没有继续慌乱和迷失的。

    所以“书”是让实验体不陷入迷失和慌乱的锚,而且书是由实验体口述或者说自写的真实记忆,只是被替换了关键人物。

    但叶跃看过的“原书”是写的“李越泊”的青年时期,可眼下他们还未分化,隐藏者就已经动手在猎捕他们,难道猎捕周期有这么长?

    叶跃眼里尽是疑惑,朝李越泊看去。

    李越泊以眼神安抚了他,又把阿梨交给江星年,简单交代了一下,又让江星年尽快找周蔓蔓,看如今他恢复了记忆,周蔓蔓能不能感受到匹配。

    江星年和樊熙带上阿梨出去了。

    李越泊正要说话,张韬又打了电话过来。

    “可以谈谈吗?”张韬在电话那头说。

    “好。”李越泊挂了电话。口述或者说自写的真实记忆,只是被替换了关键人物。

    但叶跃看过的“原书”是写的“李越泊”的青年时期,可眼下他们还未分化,隐藏者就已经动手在猎捕他们,难道猎捕周期有这么长?

    叶跃眼里尽是疑惑,朝李越泊看去。

    李越泊以眼神安抚了他,又把阿梨交给江星年,简单交代了一下,又让江星年尽快找周蔓蔓,看如今他恢复了记忆,周蔓蔓能不能感受到匹配。

    江星年和樊熙带上阿梨出去了。

    李越泊正要说话,张韬又打了电话过来。

    “可以谈谈吗?”张韬在电话那头说。

    “好。”李越泊挂了电话。口述或者说自写的真实记忆,只是被替换了关键人物。

    但叶跃看过的“原书”是写的“李越泊”的青年时期,可眼下他们还未分化,隐藏者就已经动手在猎捕他们,难道猎捕周期有这么长?

    叶跃眼里尽是疑惑,朝李越泊看去。

    李越泊以眼神安抚了他,又把阿梨交给江星年,简单交代了一下,又让江星年尽快找周蔓蔓,看如今他恢复了记忆,周蔓蔓能不能感受到匹配。

    江星年和樊熙带上阿梨出去了。

    李越泊正要说话,张韬又打了电话过来。

    “可以谈谈吗?”张韬在电话那头说。

    “好。”李越泊挂了电话。口述或者说自写的真实记忆,只是被替换了关键人物。

    但叶跃看过的“原书”是写的“李越泊”的青年时期,可眼下他们还未分化,隐藏者就已经动手在猎捕他们,难道猎捕周期有这么长?

    叶跃眼里尽是疑惑,朝李越泊看去。

    李越泊以眼神安抚了他,又把阿梨交给江星年,简单交代了一下,又让江星年尽快找周蔓蔓,看如今他恢复了记忆,周蔓蔓能不能感受到匹配。

    江星年和樊熙带上阿梨出去了。

    李越泊正要说话,张韬又打了电话过来。

    “可以谈谈吗?”张韬在电话那头说。

    “好。”李越泊挂了电话。口述或者说自写的真实记忆,只是被替换了关键人物。

    但叶跃看过的“原书”是写的“李越泊”的青年时期,可眼下他们还未分化,隐藏者就已经动手在猎捕他们,难道猎捕周期有这么长?

    叶跃眼里尽是疑惑,朝李越泊看去。

    李越泊以眼神安抚了他,又把阿梨交给江星年,简单交代了一下,又让江星年尽快找周蔓蔓,看如今他恢复了记忆,周蔓蔓能不能感受到匹配。

    江星年和樊熙带上阿梨出去了。

    李越泊正要说话,张韬又打了电话过来。

    “可以谈谈吗?”张韬在电话那头说。

    “好。”李越泊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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