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李云龙倒吸一口凉气,显得很是错愕。

    顾盼兮戳着他的额头笑骂道:“是这样吗?我还是这样爹呢!你小子,本来我还说看在你那把银刀弄得不错的份上,回去在你师傅面前夸你几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是小事能干,大事上竟然这么笨!太让我失望了!”

    李云龙讪讪然地笑道:“夫人,如果不是我在大事上笨,哪里能衬托得你智珠在握呢?”

    “呸!”顾盼兮被李云龙气笑了,踢他一脚,“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你笨衬托得我智珠在握?我不用别人衬托,也是智珠在握!”

    时非清冷不丁接了一句:“只可惜终究还是放走了这个右贤王冒顿。这个人是个祸患,早晚,还会对我们大武构成威胁。”

    顾盼兮可怜巴巴地看着时非清,问:“非清,你这是在怪我?”

    时非清见状,知趣地揽着顾盼兮的肩头,说道:“我怎么会怪你?我认为你的判断,完全无误,所以要怪,只会怪三皇兄,为了争夺权位,不惜牺牲大武的利益。这种内斗,实在是损己利人,毫无意义。”

    “是啊……不过时非笃再这么作下去,也作不了多久了。非清,你放心,一年之内,我势要帮你将他扳倒!”

    时非清笑了笑,紧紧地握着顾盼兮的手。

    就在两人气氛越发旖旎之际,身在一旁的李云龙,毫不知趣地怪叫了一声。

    “哎呀!糟了!”

    顾盼兮瞪他一眼,怒道:“糟了什么糟了?你小子又大惊小怪个什么?”

    李云龙急道:“夫人,我刚刚听完你说的事情后,可谓是茅塞顿开啊。一下子,就让我想出来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夫人你想,时非笃竟然为了这个右贤王冒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他是明明白白知道,匈奴大军是因为右贤王冒顿失踪才撤军的。待会他在我们交出的那帮俘虏中找不见人,不就会心中生疑,觉得是我们偷偷将右贤王冒顿藏起来了吗?到时他们跑来要人,我们交不出来可怎么办?”

    顾盼兮故作惊讶,急道:“哎哟,你小子说的这个也确实是大麻烦啊!那你说说,你想没想到什么办法?”

    李云龙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尴尬道:“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啊……我这不是要将问题提出来,等着夫人您指点迷津么?”

    “你这小子!”

    顾盼兮提起右手作势要打,李云龙立刻倒退三步,笑嘿嘿地对着顾盼兮做了个鬼脸。

    顾盼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李云龙虽然在过去一年之中,成长了不小,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顽劣一些实在平常。

    “你小子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顾盼兮招呼了一声,李云龙却还是不走回来,而是瞥了一旁的时非清一眼,显然是寻求庇护。

    时非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云龙你过来吧。如果盼兮打你,我为你拦着。”

    顾盼兮白眼一翻,嗔道:“时非清,你胳膊肘是怎么拐的啊?”

    时非清苦笑。

    顾盼兮见李云龙还是不为所动,催促道:“你小子真是找揍了!快点过来,正经事!”说话之间,顾盼兮把脸都板了起来,显得煞是严肃。

    李云龙听见顾盼兮语气郑重,这才知趣地走回顾盼兮面前。顾盼兮果然信守承诺,没有打他,而是问道:“你刚刚赶工打造的那把银刀呢?拿出来。”

    李云龙一怔,取出了装着银刀的锦盒,呈给顾盼兮。

    顾盼兮说道:“不是给我,你去,送给时非笃!”

    “啊?”

    李云龙大为吃惊,忙问:“夫人,为什么要将这银刀送给时非笃啊?还有,为什么是我去送啊?”

    顾盼兮两手叉腰,说道:“不是你在担心时非笃一会找不到右贤王冒顿,会跑过来找茬,指责我们偷偷将人藏起来了么?这把银刀,就是解决的办法。”

    “什么意思?”李云龙还是一头雾水。

    顾盼兮忍住敲他额头的冲动,笑骂道:“这都想不通,真是白跟我一年了!你以为我让你赶工造出这把冒牌的银刀,只是为了逼右贤王冒顿就范这么简单?傻!你说的那个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这把银刀的存在,更多的,是拿来应付时非笃用的。”

    李云龙之于顾盼兮,就跟顾岳飞没什么差别,她有心要将李云龙和顾岳飞都带起来,让他们日后成为跟流川、赵忠一般,能够为时非清所托付倚重的左臂右膀,所以在解释这些心思盘算的时候,总是不厌其烦。

    “听好了。时非笃要来找人,我们交不出人,交一把刀出去,结果是一样的。到时你就说,缴获了这么一把刀,觉得有些古怪,所以主动上交给时非笃。至于什么右贤王冒顿,我们一概不知。

    大武军人人都知道,银刀是右贤王冒顿的徽记,我们既然已经将银刀交出去,时非笃就没办法一口咬定我们私自扣下右贤王冒顿不交出去。

    但是这把银刀就是冒牌货,退一步说,就算这把银刀不是冒牌货,时非笃也不能拿着它当做自己完成了斩杀贤王以上者的丰功伟绩,得不到继承大统的奖励,也就是让他脸面上好过一些罢了。所以这一整件事,对我们来说毫无损失,对时非笃来说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是最佳的举措。”

    李云龙听完,脑子里绕了几个弯,才读懂了顾盼兮这番盘算,不由得拍手惊叫道:“夫人,论卑鄙无耻,这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啊!”

    “你说什么?!”

    顾盼兮气得飞起右腿,就要踢李云龙的屁股。

    可是李云龙早有预备,双脚点地一纵,腾到空中,团团打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跟斗,飘然落地,炫技一般躲过了顾盼兮的飞脚,然后就手捧锦盒,朗声说道:“夫人,云龙这就去给时非笃送这把银刀,必然不会辜负夫人所托!”

    甩下这句话后,李云龙就跨上一匹快马,头也不回地往土木堡去了。

    时非清担心顾盼兮真的生李云龙口无遮拦的气,揽着她劝和道:“盼兮,云龙还小,你不要跟他计较。”

    顾盼兮摆了摆手,说道:“非清你也太小看我了,就这么一句玩笑话,我怎么会跟这小子计较?倒是这小子,功夫着实长进了不少啊,刚刚那个腾空转体两周,看得我都有点眼馋……”

    时非清笑道:“眼馋的话,我教你?以你的资质,练个三年五载……”

    “打住打住!三年五载,练成我都变老姑娘了,就怕闪着腰!”

    就在时非清和顾盼兮调笑之间,流川安然返回复命。

    “元帅,夫人,属下已经将右贤王冒顿,安全地送回去匈奴大军的驻地了。”

    “好!”

    顾盼兮双眼凝望远方,那里正是匈奴大军驻地所在。

    “现在,就要看看右贤王冒顿怎么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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