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想到这儿,就是向那孙雄打趣道:“怎的孙兄,我瞧见你和这红袖姑娘挺熟悉的啊?”说完后就是露出一副很是古怪的神情,对着那笑道:“莫非孙兄和这红袖姑娘,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么?”

    那孙雄听到齐豫这话,就是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齐兄啊,你这成天都在想什么呢?”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是向那齐豫解释道:“我认识红袖姑娘,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齐兄你也认识。”

    “谁?”齐豫大感好奇,就是立马问道。

    “冷兄呀。”那孙雄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顿后,才是突然说道。

    齐豫当然知道这冷兄说的是谁,那不就是和他成天见面的冷亦云么,听到这冷亦云竟然和红袖姑娘有着些许关系,当下也是颇为惊讶。

    虽然这冷亦云也是个性情中人,时常都出入于这烟柳之地,但是却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他和这宝龙湖中的歌妓有什么纠葛的呀,冷亦云平时也是洁身自好,虽是朝中堂堂三品大官的长公子,却是并没有做过什么龌龊的事儿,为人有礼,待人和善,颇有名门之风。

    所以除了时常出入这烟柳之地为人所诟病外,在京中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齐豫想到这儿,就是皱着眉头,向那孙雄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孙雄听得这话,却是不立马回答,反而是向那齐豫问道:“我且问齐兄你一声儿,你可知道,这红袖姑娘当初是被谁人支持,夺得那花魁之位的吗?”

    “莫非是冷兄?”听得这话,齐豫就是回道。

    “正是冷兄。”那孙雄嘴角微微上扬,就是轻声说道。

    “三年前,冷兄也时常与我等来这宝龙湖来寻乐子,这某一天就是突然遇见了这红袖姑娘,当时一见到红袖,冷兄就仿佛是着了迷一般,深深地迷上了这个女子,红袖姑娘夺得花魁,冷兄在其间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据说啊,出了这个数。”那孙雄缓缓道来,就是向齐豫伸出了一只手,将那五指张开。

    “五百两?”那齐豫看到这数字,也是惊讶地出声道。

    “错了,是整整五千两白银!”那孙雄听到齐豫的话,就是不屑地摇了摇头,突然是朗声道。

    “五.......五千两?”那齐豫听到这话,就是长大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望着这孙雄,仿佛是见了鬼一样。

    孙雄看着齐豫这副吃惊的模样,笑着说道:“齐兄莫要不信,这是真事儿。当晚花魁选举的时候,我与匡兄也一同在场,共同见证了这冷兄一掷千金的辉煌时刻。”说完后,就是眼带笑意地转过头去,望着那靠立于船舷处的匡玉。

    匡玉见着这话题是引到了他的身上,当下就是微微凝神道:“不错,当时我和孙兄也在场,冷兄确实是花了五千两白银。”

    孙雄听得匡玉的话,微微颔首凝神,继续道:“其实捧一个花魁,本不需要这么多银子的,但是那晚有人硬要跟这冷兄过不去,见着冷兄捧红袖姑娘时,也是瞎叫价去捧另外一位姑娘,所以才硬生生地将这价给抬到这么高的。”

    “哦?那是何人?”齐豫听到这话,又是惊讶着说道。

    要知道,这冷亦云可是冷玄策冷将军的长子,那冷玄策作为五十多岁的老将军,在这大秦朝中的威望可是极高的,仅此于这“白马将军”杜充,就是连那闫光也是没法与之比较的。好家伙嘞,现在竟然听说有人会跟这冷亦云过不去,齐豫也是十分好奇,想听听孙雄是怎么说。

    孙雄听到这儿,就是皱起眉头,冷声道:“是那吏部尚书的大公子钟建德。”

    “是他!”齐豫身躯一震。

    要说这钟建德,那可是平京城中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这了不得不是说他做了多少善事,恰恰相反,他钟建德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做了太多的恶事儿了。钟建德仗着自己的老爹是这吏部尚书钟善,便是在京中作威作福,巧取豪夺,整个平京城中被他欺负过的百姓可是不在少数,被他抢去的姑娘更是数都数不清。

    要说齐豫他们的恶行是这整天坑蒙拐骗,糊弄众人的话,那钟建德可就是恶贯满盈了,他犯的事儿要是一条一条追查下来,就是他钟建德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现在之所以没有被处置,一是因为他老爹可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就算有心想管,却也是无力;另外就是这钟善自己的原因了。

    虽然钟善的儿子不行,但他自己却是个正人君子,在京中素有名声,所以大家不愿意插手这事儿,还是看在钟善的份儿上。

    那孙雄听到齐豫的话,就是冷哼道:“此人行的恶霸之事实在是太多了,害死的人命也不在少数,当时他和冷兄交恶,便是倾尽财力去捧另一名叫做春雨的姑娘,但最终还是不胜冷兄,败下阵来。”

    “原本冷兄以为这事儿就是过去了,却没想到那钟建德竟然是如此狠毒,在与冷兄攀比一番败下阵来后竟然是迁怒于这无辜的春雨姑娘,诬陷春雨姑娘是什么.......是什么害人精,是什么.......破鞋儿,但凡每次到这宝龙湖时,便都会叫人来教训春雨姑娘,最后春雨姑娘受尽屈辱,竟被逼得是投河自尽了。”说完后,这孙雄也是十分怅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齐豫听到孙雄这话,也是皱紧眉头来,要是事实果真如同孙雄所说,那这钟建德可就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和冷亦云的争斗是他二人的事儿,完全不必牵扯到无辜的春雨姑娘身上。春雨姑娘身死,那可都是这钟建德一手导致的。

    齐豫想了想,就是低声问道:“那......那没人人来管管么?”

    “管?怎么管?”孙雄听到这话,却是瞥了瞥这齐豫,才是冷笑说道。

    “那钟建德的老爹可是这朝中的吏部尚书钟善,就算是谁看钟建德不顺眼,可看在这钟尚书的脸面上,也只得是作罢不仅是因为钟善德高权重,在朝中素有威望,还有就是钟善的职务原因,他可是那堂堂的吏部尚书,负责监管百官事宜,要是谁要去处置他的儿子,怕是没等到结果下来,自己就有可能被钟善给弄到大牢里去。”

    “钟善已经在吏部这位置上待了十年了,你以为他这十年都是白干的?现在他指不定就握着很多官员的把柄,这些把柄极有可能会威胁到那些官员的地位。你说,要是那些官员知道这事儿,还会为了区区一个后生去跟钟善过不去吗?”

    齐豫听得这话,摇了摇头道:“的确不会。”

    “这就是了。”孙雄点了点头,就是微微叹道:“你瞧见春雨姑娘这事儿只是钟建德那龌龊行径的其中一起而已,他手中的人命,那可是数都数不清嘞。”

    言罢后,就是抬手指着这宝龙湖远处那一艘艘装饰华丽的花船画舫:“这莺歌燕舞的宝龙湖中,有极大部分的画舫都是在这钟建德的名头之下的,钟建德暗地里操纵着这些画舫,赚取不菲的钱财,每年光是依靠这画舫的收入,便足够那钟建德挥霍个把年头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这红袖姑娘也是在他的操纵下?”听到这话,那齐豫就是皱眉道。

    孙雄淡淡地扫了扫这齐豫,就是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

    “孙兄,这是何意?”那齐豫忍不住问道。

    孙雄顿了顿,才道:“红袖姑娘的确是在这钟建德的名目下,但是钟建德,却不敢动她。”

    “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作为花魁,要遵循一个规矩。”

    “什么规矩?”

    孙雄并没有看这齐豫,只是寻着那画舫的暖光望向船内,便看见那红袖正在吩咐丫鬟们在做着什么事儿,想了想,才是说道:“当选为花魁的话,会有一个权力,就是三年之内一定只能接受这金主的邀请,对于其他男子,可以推辞。”

    齐豫一听,不禁是哑然道:“也就是说,红袖姑娘这三年内只能接受冷兄的邀约了?”

    “没错,所以即使那钟建德想要红袖姑娘干什么,却也是不可以的,即使他是这宝龙湖背后的金主,毕竟他虽然是无法无天,但也知道这做事留一线的道理,要是真为了一个姑娘和冷兄撕破脸皮,那对于他来说可是没有好处的。”

    “说不定到那时侯,就是这吏部尚书府和将军府的对决了。”孙雄说到最后,也是开了个玩笑。

    齐豫听得这话,也是放下心来:“那红袖姑娘倒是安全的。”

    “诶,可别这么说,至少从今天开始,红袖姑娘就不安全了。”那孙雄听到齐豫的话,却是赶忙摆了摆手。

    “要知道,今儿过后,那三年的规矩就是到期了呀。”

    齐豫听到这话,竟是怔住了,过了一会儿,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难不成,他钟建德会对红袖姑娘下手?”

    孙雄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便在此时,却是突然听得有人高声大叫道:“红袖姑娘,我家主人要见姑娘一面,还望姑娘赏个脸!”

    其声大如雷鸣,语气甚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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