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已过在山区已阴暗多了传出不少归鸟鸣声.啼泣感人。

    楼影已被惊醒她已恢复冷静.一脸窘热的穿回散乱的衣服。

    随后才转向小千冷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侮辱我?”

    小千见她清醒了心头也宽松不少忙着道:“没有没有!全是误会!我是为了治你的伤……”

    “伤在手臂你却解我的……”楼影也难言“宽衣解带”之意。

    小千脸也红了:“你的伤不只一处……”他欲言又止比了比楼影的右胸脯。

    楼影窘着脸转身往胸脯摸去才现果然此处也有伤口。

    是叹也有喜。喜者小千果然是为治她伤势而解下她衣衫。叹者.自己一个未嫁女人竟然被陌生人触及身躯。

    虽是为了治伤但心情那能抹平这个疙瘩若传出武林。自己面子将摆往何处?

    尤其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转过身躯冷目凝向小千突地她冷道:“是你故意设下陷井想示恩于我?”

    她想及当时小千曾喊过设下许多陷阱自己又不愿接受这个恩惠只好勉强出口。

    小千伸出手指肿胀仍不小无奈道:“我若设陷井就不会自己也挨了一针这会要人命的!”

    见及小千也受伤楼影也拉不下这个脸冷道:“是何物所伤?”

    “天毒蜂”。

    闻及此蜂楼影不禁也微微哆嗦。

    她虽未曾见过却也常听父亲提及此蜂之厉害于是更加肯定陷阱并非小千所设自己的命的确是他所救。

    心中激荡不已她突然现小千生得一张纯真而令人喜爱的脸孔刁钻中带着灵秀并非那种青面僚牙的土匪脸。

    他至少比自己小三岁以上又怎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然而父亲陈尸的现场除了他和另一名凶手.已无其他可疑人物。尤其是他无缘无故的闯入彩虹轩.此点就很难叫人信服。

    她冷道:“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你却是杀我父亲的仇家我不能放过你我会先杀了你然后自杀还你救命之恩!”

    小千眉头直皱:“干嘛硬要把我们都弄死?咱们和谈不行吗?”

    “不行!”楼影冷斥道:“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抵去你所有的罪行?”

    小千叹道:“做人还真难杀人的人没事救人的反而招来一大堆麻烦。”

    楼影心一横.冷森道:“你认命吧!杀人偿命这是武林千古不变的定律!”

    她往腰间抓去方觉新月钩已不在身边顿感惊慌。

    小千知道她在找武器遂把缺角的新月钩送还她稍带谑惹的笑道:“你的宝镰刀在此……刚才一时情急借它一用现在原物奉还。”

    楼影突见一把好好的新月钩现在已变成破铜烂铁模样不禁又想笑又惊怒但笑意一闪即失更加冰冷的接过新月钩冷森道:“只要能杀你新旧都一样!”

    说完已攻出把式但她伤势未复威力已大打折扣不再像以前的凌厉迫人。

    小千见她又出手赶忙闪向左侧林区急叫道:“大姑娘有话好说我根本没杀你爹这全是误会!”

    “误会?”楼影追掠着:“当初你为何不说?”

    “当初我不知道你这么难缠……”

    “现在知道了你就想编故事来推脱?”

    “不是该说是不想再背黑锅而已。”

    楼影冷笑:“现在说已经太慢了!”

    她已将小千逼向山崖峭壁死角那招“钩月飞彩云”已使出新月钩飘浮不定旋风似的快捷已斩向小千胸怀处。

    小千已无退路看样子只好以宝衣硬接此招。

    是以故意装作绝望模样长吁短叹而无奈绝望道:“没想到我脸绿绿会死的这么惨?唉!也罢!下辈子碰上这种事可千万别再出手救人……”

    眼看新月钩就要斩向小千胸腹楼影突然喝声腾空硬将真气迫出把新月钩给逼向左边再以吸字诀将它吸入手中飘落小千身前不及三尺。

    她嗔道:“你为何不出手?”

    小千叹道:“反正早晚都要死倒不如早点死掉到阎王那里报个名也好早点投胎。”

    楼影嗔怒:“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小千不闪不避本就有试探之意如今反应全不出他所料已暗自黠笑不已表情仍是木讷;“我在等你下手。”

    “你?”

    楼影不禁有气新月钩高举过头就想砍向小千脑袋小千已闭上眼睛.一副安祥的视死如归神态。

    不知怎么她就是下不了手咬牙两三次仍无法狠下心来。

    突地她已怒叫:“你走—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她已转身背对小千两行委曲泪水又已渗出。

    小千没走他要想走早就走了他只是想化开双方的仇怨免得楼影的心灵又受了伤害。

    两人就此静默下来。

    直到楼影抽搐已平息不少小千才道:“大姑娘别难过啦!你爹的确不是我杀的否则我不会不承认。”

    楼影仍没反应。

    小千道:“等我把事情说完你再听不懂那时我也无话可说了随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楼影已挽袖拭去泪痕仍没回话不过可以看出她心情已较为平静。

    小千已道:“当时情况我也搞不清楚我以为你爹是猎手所以我接了一笔生意就是要找你爹决斗.谁知道我和大板牙潜到你爹房间才现他已经死了。

    起初我还以为他不是你爹楼竹才想到要找你们问个清楚后来你和你哥哥一窝蜂的就涌进来……”他干笑道:“结果是很清楚了……死的果然是你爹……”

    楼影也回忆当时情景小千是曾问过自己卧房住的是谁?难道他真的不知自己父亲长的何种模样?

    她已转身冷道:“当初你为何要承认是你们杀的?”

    小千干笑道:“我已说过……我以为你们不是硬角色……所以想耍耍威风……”

    楼影冷道:“除了这些没有其他原因?”

    小千道:“有你爹是我的目标杀了他我就算赢了。”

    “你早就想杀我爹?”

    小千道:“如果你爹是猎手我是想杀他。”

    楼影似也知道猎手的规矩并未再追问小子杀人的进一步原因。

    “我爹不是猎手!”楼影冷道:“是谁告诉你我爹是猎手?”

    “一个人。”小千答了等于没答。

    “谁?就是替你安排生意的人?”

    小千点头:“不错……”

    “他是谁?”楼影道问。

    小千摇头无奈道:“我不能告诉你因为猎手有责任保住这个秘密。”

    楼影冷嚷道:“你不说你就是杀我父亲的凶手。”

    小千道:“应该这么讲:我没杀你父亲这件事就跟他没关系他也是生意人杀人是不须要理由你应该去追查那真正的凶手才对。”

    楼影冷道:“他也有可能请另外一名猎手下手。”

    小千自得轻笑道:“如果他要请别人就不必花冤枉钱请我这天下第一猎手了。”

    楼影瞄向他一副怪里怪气就是看不出武功高强模样。

    “你要是天下第一猎手为何被我追得那么惨?”

    她说出此话不禁也觉得想笑不知怎么见着小千她总想拆穿他牛皮而获得一种快慰心理。

    连丧父之沉重心情也压不住这股冲动而暂时把忧伤给忘掉。

    也许是小千有某种让人觉得亲切而容易相处的感觉吧?

    小千一张脸也微微泛红干笑道:“猎手是不随便杀人的。尤其是我更不能破例……我要让其他猎手当榜样而你又逼的那么紧我只好落荒而逃了……”

    他的解释过于牵强但楼影却宁可信其有否则她将不好如何面对这可能是仇家又是救命恩人的人?

    尤其她心头已有个渴望小千不是真的凶手那这一切都不须再那么痛苦的蚕食的脆弱心灵。

    想及昨夜至今的种种遭遇楼影不禁再度感伤起来。

    “不管如何你的涉嫌是最大我不能就此把你放走。”她冷道;“直到找出真正凶手以后我自会跟你作个了断。”

    小千眉头直皱:“留下我对你那么重要吗?”

    楼影道;“不留你我没办法向我哥哥交代而且……万一你真是凶手又被你逃掉……”

    小千实在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却又不忍让她为难。

    他想了想只好出此下策:“我看这样好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帮你抓凶手若到时抓不到人你再来抓我问罪如何?”

    楼影冷道:“不行至少你得先见见我哥哥再说!”

    “你哥哥正在气头上……”

    楼影冷目中带有祈求;“为了你的清白你最好现在就跟他说明白!”

    小千心想多说无益眼前先解决再说其他的事等碰上了再解决也不迟。

    他点头:“好吧!反正我也没事赶走一趟也好。”

    楼影目露一丝喜色:“只要你不是凶手我想我哥哥是不会为难你的。”

    一切结局太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不禁悸动的希望事消不要再有突变就这样平淡的展下去。

    不要再把小千变成仇家届时她将不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两人稍加整饰一番衣衫趁着天未黑之前赶下山。

    来至一小村落黄昏已至。

    此处又无饭馆茶铺早上吃的烧鸡味道仍香在唇边肚子已咕噜直叫饥肠实让人难忍。

    村里似乎有不少肥鸡小千已打起歪念头:“大姑娘你该饿了吧?”

    楼影已一天一夜未进食不想还好一想及可就难捱了。

    她只有稍微点头一路上她想过还是要和小千保持距离以免将来引起种种受痛苦的局面。

    小千已贼样的指向鸡群。

    楼影见他如此表情不禁淡笑道:“你想偷?”

    “别说的那么不雅我做事很有分寸的!”小千一副老成样:“你别当那全是人家养的其实在这山林小村很多野鸡都和家鸡混在一起你只要抓对了是没人会管你的。”

    楼影道:“真有此事?”

    小千瞄眼道:“否则我们这些流浪汉哪来的鸡肉吃?”

    楼影也感到新奇追问道:“怎么分辨家鸡和野鸡?”

    小千笑道:“很简单只要拿一块石头打过去会跑的就是野鸡不会跑的就是家鸡呵呵!野鸡是怕见人的。”

    除了他以外谁会想出这种歪道理?

    楼影问道:“要是被打中的呢?

    小千笑道:“那就是我们今晚的晚餐。”

    楼影不禁想笑:“这还不是和偷的一样?”

    小千道:“机会一半一半纵使打中家鸡还不是留下一只野鸡补偿他算来算去他也没吃亏!”

    虽是歪理却甚有道理。

    楼影一时脑筋也转不过来真以为可以以野鸡来弥补道:“我来试试!”

    她已蹲身在找寻适当石块。

    小千也乐得观其所成含有逗趣道:“怎么打都没关系不要打到养鸡的主人就行了。”

    楼影已拾起石块掂掂斤两准确的已打向鸡群。

    霎时鸡群四处乱窜急惊叫声不断一只鸡已趴在地上不动了。

    楼影正想欣喜惊呼小手却暗道:“糟了”赶忙把她拉至屋角躲起来。

    楼影感到纳闷:“干嘛要躲?”

    小千嘘了一声细声道:“我忘了告诉你打中鸡尾巴会引起骚动野鸡逃了没关系家鸡要全跑光我们拿什么赔人家?”

    楼影瞪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小千已探头往鸡群瞧去并未现主人方始放心。

    他转视楼影含笑道:“现在说还来得及你这次打的很好鸡群没散这表示那只是生过蛋的野鸡屁股是很耐打的!我们晚餐有着落啦!”

    楼影怎知是小千在瞎扯?还以为他内行到听声音就知道这野鸡是否已生过蛋?不禁带有钦佩的眼神瞧着小千道:“我们现在可以去拿了!”

    小千心想如此骚动怎会没有人觉难道村里的人都还没回来?

    如若她知道已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一次小贼她将不知作何想法?

    一切似乎都太平静是有点反常小千可没心情跟她一样的喜上眉梢怪精明眼睛己往小村四处寻去总想找出原因。

    楼影高兴的提起手中肥鸡含笑道:“你看!这野鸡……我们晚餐有着落了。”

    小千瞧瞧野鸡装笑道:“还真肥!第一次干……成绩就那么好将来前途末可限量!”

    楼影不知他话中有话仍笑道:“你一说我就懂得分辨什么是野鸡和家鸡了只要能分辨打石块的功夫并不难说起来这方面你的功夫应该比我好才对。”

    小千稍带嘲意道:“我哪能跟你比?总归一句你己进入状况将来大有可为‘鸡婆’这个封号非你莫属啦!”

    楼影不明小千话中含意轻笑道:“什么是‘鸡婆’?”

    “鸡婆”本是指话多之意小千却另有一番解释。

    他笑道:“‘鸡婆’就是捉鸡皇后的意思你一上手就表现良好将来这个封号一定被你夺得我现在先如此称呼你也好让你先‘过瘾’一下!”

    楼影一份自得不过她仍说了:“可是……这个‘鸡婆’好像不怎么好听……”

    小千笑道:“随你啦!如果你不喜欢随便自己再想一个只要和鸡有关就可以什么‘鸡太太’、‘鸡小姐’都行!”

    楼影淡笑着她当真把小千的话当了真开始想着如何取个漂亮名字较为顺耳。

    小千则对方才不见村民之事仍感到狐疑逆问道:“你过去时没看到人吗?”

    楼影摇头:“没有也许我打的是野鸡他们不在乎所以没出来。”

    小千稍稍点头心中却暗忖:“奇怪……不可能嘛……都快天黑了他们该回来才对……”

    再次瞄向鸡群及茅屋仍是如此平静禁不了好奇想探个究竟他已道:“刚才是你打的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楼影晃着手中肥鸡含笑道:“我想一只就够了我吃的不多。”

    “我吃的却不少!”小千黠笑的摸着肚皮:“一餐我最少要两只肥鸡才够你捉了一只我也该捉几只否则到时为鸡腿而你争我夺就不好了!”

    “我不会跟你争……”

    “我知道你不会但我会啊!”小千狡笑着:“我有这个毛病这是不好的毛病为了不让它生我看我还是自己捉的好!”

    听他如此说楼影也不再表示意见毕竟和他碰面还不到两天而且对方还有可能是杀父仇人怎可与他过份亲近?

    想及杀父仇人那股高兴心情已拾回不少表情也为之冷漠下来。

    可是小千的举止又让她冷漠不了。

    因为小千已扛起头颅大的石块。准备砸向鸡群。

    他存心想惊动所有村民以证明这些人到底在或不在。

    楼影已愕道:“你用这么大的石块?……”

    小千得意而狭道:“大才好!一次解决。省得麻烦!”

    楼影已禁不住而轻笑起来再次瞧向小千似要把他瞧个清楚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做的全是出乎常理之事?

    小千已相准准随后奇快无比的砸的鸡群。

    霎时鸡群乱叫乱窜宛如遇着残狼恶虎般没命奔逃。

    一颗石块已压着三数只鸡身那些鸡似乎都已死亡全然不动了。

    楼影见及死了那么多鸡心头感到不安道:“你压的都是野鸡吗?”

    小千边注视小村边回答:“当然!我的石头会辨别它的一定是野鸡。”

    听及如此楼影似乎较为安心虽然心头仍有点不忍但野鸡就有些野兽的味道捉猎起来则较为名正言顺了。

    “难道真的会没人?”

    小千瞧了一阵不见动静只好认定没人在村中心头也为之坦然。

    自得一笑他道:“我这就去拿晚餐到时你会现我的都是正统的‘骚鸡’!可口得很!”

    他大摇大摆的已走向鸡群。

    楼影瞧他的动作不禁一笑对他鬼灵精怪的举止总带着些某种不脱稚子之心的好感。

    “有人在家吗?我绿豆门主来索晚餐啦……”

    小千大摇大摆的走着不停自大的叫出声音他似乎已觉得如入无人之境要怎么喊就怎么喊无人会加以干涉。

    岂知事出意外竟然有声音回答:“有的。”

    小千霎时愕楞摆出架势准备迎敌灵目直往声处瞧去该处一片黝黑林区那来的人影?

    声音甚淡又见不着人影小千突又以为自己听错了立时又问:“有人在吗?”

    话声未落暗处又有回音:“有的!”

    小千这次可听得清清楚楚只见声又不见影夹带着林叶随风轻晃唏唏嗦嗦好似孤魂野鬼在磨牙凭添三分鬼气。

    小千明知是人但背脊不禁也了寒。

    这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我的妈呀!……”全身毛寒寒小千掉头就想溜。

    岂知黑漆林中已再次传出声音:“门主是我……”

    小千已被他唤住这声音甚熟而且并无敌意小千很想知道他是谁遂转头再往林区瞧去。

    “是你?李怜花!”

    他感到惊讶为何李怜花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李怜花身形已闪出黑林区少许他似有意避着楼影尽量靠在茅屋后侧轻轻笑道:“门主请借一步说话。”

    说完他已再闪人暗处。

    小千也明白他的用意心念一转:“来了也好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呢!”

    随后他也想及远处的楼影心想这是摆脱她的好机会。

    他马上恢复镇定大摇大摆的往茅屋晃去并叫着:“大肥鸡你逃不掉的!”

    他故意装作追赶鸡群闪入屋内然后已尖叫;“你是谁?啊——”

    声音急促而短暂他已穿墙而出逃向黝黑林区。

    他想借着“被俘”之假相来隐瞒楼影以免以后见了面无法向她交代。

    楼影果然大为惊愕叫声“小绿豆”丢掉手中肥鸡已掠往前追向小千遁失的茅屋想救出小千。

    可惜小千是有意甩开她只留下少许线索以让她追出窗口而掠入林中反方向去搜寻。

    如此当然无法找到小千失望之余她又赶回小村仍是一无现。

    她开始为小千耽心了纵使小千可能是她杀父仇人可是现在她却为他而忐忑不安甚至想找到掳走他的人替他报仇。

    心情的转变连她自己都未曾感觉出来。

    “小绿豆到底是谁掳走你了?……”

    她一份焦虑和急切在小村找不着蛛丝马迹下她只好顺着方才追掠的方向漫无目标的追赶下去。

    “夕阳已沉山林一片黑森。

    李怜花引导小千抵达一处颇为宽广的溪边。

    两岸长满了长草芦苇若非在溪中很难现有人在此是个相当隐密之处。

    小千追上他第一句话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怜花淡然一笑道:“呵!门主不必操之过急我们慢慢的谈也许能谈出一个结果来。”

    小千瞄他一眼心想已经碰上迟早都要谈个清楚遂冷冷一笑道:“你最好能说个清楚!我可不是呆子一个。”

    他已蹲在溪边掏着溪水准备洗去一天奔逃所流的汗水。

    李怜花苦笑道:“我跟你一样是个谜。”

    小千瞄向他冷道;“你也不清楚这档事?”

    李怜花苦笑道:“要是清楚我何必下你的庄赔上这一局?”

    这话正是小千对楼影所言当时楼影信了现在小千也有点相信。

    他又追问;“你不是约定洛阳见面为何又跟在我背后?”

    李怜花道:“这点老夫可以解释主要是因为西巫塔乌锐也跟在你们背后我觉得事情若加入他们可能会有变化所以才回头跟踪他们以防止事情另起变化。”

    小千洗完脸手已起了身冷道:“你跟来还不是一样起了大变化?你说跟踪乌锐后来又怎会跟到我后头?”

    李怜花道:“当时传出楼竹被害消息以及你被楼影追杀我就想前来解危至于如何跟上你那该算在你闹过‘柳堤银刀’之后消息不胫而走我很容易就找到此地。”

    小千道:“你也看见我和楼影那段事?”

    他显得紧张要是楼影脱光衣服被瞧见了他可就罪加一等。

    还好李怜花已摇头:“没有当时我追至山脚已见着你们两人一起步出山林而你似乎已受她挟持是以我才安排了小村那幕剧。”

    小千愕然道:“村里的人早就被你遣走?”

    李怜花含笑道:“只有十余户只给他们每户五两银子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就把村屋给让出来。”

    难怪鸡飞乱跳还见不着半个人影小千终于明白了这原因但令一个问题又升起。

    他狡黠道:“你又怎知我会去抓那些鸡群?”

    李怜花道:“我并未考虑这些如果你不动鸡群我还会以此村为下手地点因为那里有十余户人家不论救人和撤退都十分理想。”

    要是小千他也会选择此处不禁对李怜花所言相信不少。

    沉吟一阵他道:“你当真不知谁杀了楼竹?”

    李怜花苦笑道:“我正为这事感到头痛。”

    小千凝目注视他:“这可能是个骗局。”

    李怜花惊愕道:“骗局?怎么会呢?”

    小千道:“若不是骗局怎会在我接下这笔生意时有人趁机就把他杀了?”

    李怜花道:“可是押此次赌局是以生死做输赢你没死就表示你赢了彩头一点也不会少他哪来的骗局?”

    小千道:“我说的是对方有意要我背黑锅故意出如此高的价钱来押我赌上这一局。”

    李怜花道:“如若真的如此对方大可不必再派人去杀楼竹他只要出钱让你去杀死楼竹不也可以达到目的?”

    他又道:“对方若真的有意要楼竹死别人出手或是你出手不也都一样?”

    小千感到迷惑了李怜花说的没错若那人为的是要杀楼竹大可不必事先动手既然他下了注又再派人下手这显然很不合理。

    他想了又想除了一个可能对方目标是自己。

    小千道:“要是那人真的要我背黑锅这事就有可能生。”

    李怜花道:“一个猎手只在输赢怎会在乎背黑锅?他若想通此事该不会出此计策除非你和他有何深仇大怨……”

    小千突然想及在七星湖碰上那位神秘老人除了他以外小千似乎想不出和谁有深仇大恨。

    难道此次赌局真会是他押的庄?

    他急问道:“是谁和你押上这一局?”

    李怜花显得有点为难因为庄家和猎手一样若非不得已决不轻易告知他人身份以免日后的麻烦。

    他道:“你怀疑是他摆你一道?”

    小千点头:“不错照你这么说他也有此可能。”

    李怜花沉思半晌才道:“我认为他和我一样不会如此做不过为了让你相信我答应带你去见他。”

    “什么时候?”

    李怜花含笑道:“不会很久至少我得先通知他一声。”

    小千点头道;“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这件事等见着他再说。”

    “多谢门主!”李怜花拱手答礼。

    “别谢的太早!”小千道:“此次被人摆了一道心头乱得很咱们得想个法子揪出凶手才是否则我这个脸就丢大了。”

    李怜花道:“这正是老夫想找你谈的原因你能否将经过告知一二?”

    小千立时将昨夜所生的一切告诉李怜花。

    李怜花频频点头:“能在无声无息中杀死楼竹此人功力似乎无法想像……”

    小千追问:“你看天下谁有这个能力?”

    李怜花道:“照此断言可能有三个人一个是排名天下第一的‘武帝’另一个是排名第二的‘欢喜神佛’这两人武功高深莫测似乎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俩的真面目以及武功。”

    稍顿了顿他又道:“可惜以这两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会暗杀制人所以他两渉嫌的机会也不多。”

    小千希冀追问:“第三个人是谁?他很可能就是凶手。”

    李怜花瞧着他已轻轻笑起来:“第三个人也不是凶手。”

    怎么可能?你凭什么断定?”小千有点不服地说。

    李怜花已笑的暖昧:“因为第三个人就是以”。

    “我?”

    李怜花含笑道。“不错是你如若你不可能赢过楼竹我也不会押你这个庄既然那人是你你当然不可能会是凶手了。”

    小千鳖笑不已本以为找到了另一条线索没想到李怜花的答案会是自己这一切又是甭谈了。

    他道:“这么说我们就永远无法找到凶手了?”

    李怜花道:“那也不一定如若此人有目的而为迟早他会现原形。”

    小千若有所觉突地道:“我看此事和‘欢喜神佛’大有关系你不是说乌锐跟在我后头?可见他有可能是凶手。”

    李怜花道:“在未明真相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也有可能不是凶手。门主不妨给我一点时间等有了眉目我再给你一个答覆如何?”

    小千道:“既是如此你大可查清楚再来找我也不迟?”

    李怜花含笑道;“别的可以等但与你的误会必须先解决否则我可坐立不安。”

    小千瞄向他似乎很看中自己模样不禁也笑了;“看样子你还是满能辨别轻重的嘛……”

    李怜花苦笑道:“若不来解释清楚也许怜花阁会像今晨的柳家庄一样被你弄得一塌糊涂了。”

    想及得意事小千不禁咯咯笑个不停只要笑得开心心情也爽朗什么事情都好办。

    “算你还有先见之明!”小千笑道:“现在误会已解你可以安心去办事别忘了还有我的酬劳。”

    李怜花道:“事出突然我一直未和对方碰头是以酬劳之事可能要宽延几天等我遇上他再问他有关杀害楼竹之事将能和酬劳一起奉告于你。”

    小千道;“随便你别再出差错就好。”

    李怜花道:“已出了一次差错在下自会更小心倒是门主此时成为替罪羔羊……”

    “谁说我是‘羔羊’?”小千意气风道:“我是猛虎是猎手他们敢来找我嘿嘿!我自会剃他们胡子!”

    李怜花含笑道:“抱歉!在下用词不当不过门主不以为麻烦能免则免?”

    小千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看样子我得回去好好修养一阵子等你有了消息再说。”

    “门主将回去哪里?”

    “洛阳知林居我还有朋友住在哪里。”

    李怜花点头:“只要一有消息我一定马上通知门主时候已不早老夫想告退了。”

    小千道;“你走吧”

    李怜花含笑拱手随即转身想离去突又想及什么再转了回来开怀一笑:“洛阳在东北方门主只要顺溪直上三里再往左拐约两里路程就有官道直通洛阳路线隐密较为不易被人现。”

    “我知道啦!咱们洛阳见。”

    李怜花再次拱手方自飘身离去。

    他那过于开怀而近于暖昧的笑总让小千感到全身不自在:“一个大男人还取名‘怜花’?还笑的那么肉麻兮兮!”

    他抖着身躯又蹲下舀水泼洗脸颊好去除这股不自在的压迫感。

    随后他也溯流而上照李怜花所言很快找到官道直往洛阳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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