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滑的跟个泥鳅似的叫了声疼,将耳朵从我手中解救出去了,又冲我做了个“嘘”的动作,指了指里面。

    只听红衣女子声音坚决:“这照夫镜我非得到不可,你想要青蚨必须拿照夫镜来换,否则你就等你的一对儿宝贝儿死在我手里吧。”

    照夫镜?

    我一听,心想这照夫镜不是个相学术语么?

    相书上将女子额头宽大蹭亮称为照夫镜,说女人额头生的高主性格强势不容易服软,容易和丈夫发生争吵称为照夫,也就是克夫。

    红衣女子说要照夫镜,难不成是要割女人的额头给她?

    尼玛可真是掀起了你的头盖骨,毛骨悚然。

    这时只听师父答道:“盛小姐,刚才你说魏家走失了小爷魏阙。我钱串子虽然久居深山却也知道些新闻,这魏家小爷可是你的未婚夫。在订婚宴上魂魄离体出逃了,你千方百计找回魏阙,不就是为求夫妇和顺么?这照夫镜是不利夫妻感情的不祥之物,你要它何用?”

    红衣女子语气依旧倔强:“不要你管!”

    我一听,却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红衣女子对于飞咄咄逼人呢?原来她把于飞体内的小青蛇当成他们魏家小爷了。

    原来于飞那佛口蛇心的二叔根本一早知道是二婶把于飞毒死了,所以才那么怕于飞复活,小青蛇一钻进于飞体内他就火急火燎去镇上找道士,目的就是想搞死于飞。阴差阳错碰见到处找人的盛小姐,估计盛小姐一心以为于飞体内是魏阙借尸还魂,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否则这点儿小事,以她自称天师的身份,是不可能亲自出马的。

    这魏家小爷能魂魄离体出逃,想来也有几分本事,所以当她看不穿于飞体内的小青蛇时,就更以为于飞体内装着魏阙,才把小青蛇折磨的那么惨。

    要不是当时雷阵雨似的摩托车大哥来的及时,恐怕小青蛇早被打死了。

    屋子里依旧传来老钱不解的声音:“听说魏家小爷现在年方十四岁,但看盛小姐你的样貌虽轻,年纪却已经远远大过他一轮。照夫镜不仅能让夫妻不顺,真正的法器照到丈夫身上,那个丈夫是要身首异处的,难不成盛小姐你.....?”

    “不错!”

    红衣女子坦然承认:“我敢向你提照夫镜的事就不怕你知道,我根本不喜欢魏阙。”

    小叫花子听的聚精会神,一句话都没说,听到这儿时突然轻轻来了句胜利欢呼:“耶!太好了!”

    我顿时变成懵逼果:“你耶什么?”

    小叫花子倒十分自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冲屋里甩了个眼神:“你没听里边儿说啊?那个什么盛小姐,比魏家小爷大了十多岁,还想老牛吃嫩草?不喜欢最好,我啊!是替魏阙庆幸。”

    一边说一边抱着膀子背靠墙根儿,一副解放了的轻松模样。

    “有什么好庆幸的,”

    我在他边上坐下:“这个盛小姐虽然凶巴巴的,又古灵精怪阴晴不定。但长的真好看,跟一仙女儿似的。依我看那魏家小爷一定是个丑八怪,才让盛小姐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死都要解除婚约。”

    “谁说的?”

    小叫花子下意识反驳:“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只要保养好,老公在高考。说的就是女子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模样年轻,随随便便能找个小鲜肉。”

    小叫花子不以为然:“所以重点是什么?”

    我敲黑板似的告诉他:“小鲜肉啊!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长的好看的,无论年纪多大都一样。你说那盛小姐长的跟个仙女儿似的,如果不是魏家小爷长平凡了或者长丑了,她能不肯喜欢?还要用照夫镜那样的法器来害他?”

    “对啊!”

    小叫花子一听把手放在下巴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如果她不喜欢魏阙,大可以退婚。退婚了什么关系都没了,那她还用照夫镜干什么?这个女人.....”

    小叫花子说到这儿时,眼中闪过一阵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样子莫名沉静。

    估计是和小叫花子刚认识,我还没见过他这样子,挺睿智的沉静的,仿佛他从来都不是个小叫花子,身上有种淡淡的气质流露。

    不过这种气质转瞬即逝,伴随着小叫花子肚子一阵叽里咕噜的叫,他一个翻身起来就爬到二师兄那边去,三两下把零食袋子顺过来,里面估计还有几包垃圾食品。

    他三两下把一袋儿叫什么“新版神厨小福贵儿”的辣条吃完,又伸手扣里面的麻辣调料吃,什么花椒孜然地沟油沾的一手都是,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林沉烟看的直恶心,叫二师兄赶快把他弄走。

    二师兄拎起小叫花子就给扔桌子上了,小叫花子趴在桌子上直流口水,那吃货的表情估计就是你要给他抓把孜然,他能把这桌子给吃了。

    正在这时,师父和红衣女子出来了。

    两人似乎达成一致的样子,只听红衣女子对师父说:“等你找到照夫镜,就来盛京找我。到时候,青蚨一定双手奉还。”

    老钱一笑:“我相信盛小姐言而有信。”

    红衣女子不再说话,带上手下走人。

    “我们也走吧!”

    师父看了一眼还在柚子树下打情骂俏的二师兄和林沉烟二人,两人赶忙停止手上的动作,站到师父面前。

    林沉烟生怕师父责备赶忙先告我一状,指着我和小叫花子:“师父,刚才他们偷听你和红衣女人说话!”

    “嗯?”

    师父沉沉的眼神看了过来。

    “对不起师父,”

    我赶忙硬着头皮认了个错:“我不是故意的。”

    “算啦!”

    师父大手一挥:“我们走吧。”

    嘿嘿!

    我就知道师父不会责罚我。

    林沉烟一见气的牙根儿痒痒,凭什么在云山上自己犯一点儿小错就要受罚,肖坤宁偷听师父和人说话都没事?

    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转头指了指地上的于飞:“那这尸体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把他给埋了?”

    “埋什么埋?”

    小叫花子赶忙反对:“现在把他埋了不等于帮于飞二叔二婶毁灭证据么?应该报警叫警察抓那两个凶手!”

    别说,这小叫花子还挺有脑子的。

    师父也是这么想的。

    等报警后协助做了笔录,我还把小青蛇说的话全说了出来,相关人员一一记录在案,核实后确有其事,于飞体内发现农药残留物。也验证了于飞是死后才被扔下雁行塘的,水塘上还铺了满满一层麻绳编的渔网,估计就是于飞二叔二婶怕他又死而复生才盖的。

    妈的,怪不得当时不让我们下去洗手呢。

    事情暴露后于飞二叔二婶两口子还真特么能跑,一天时间居然跑出了省城,摄像头最后一次拍到他们是在河南买火车票也是醉了。

    师父带着我们做完了笔录后继续赶路,这千里追凶的事就交给相关部门了。

    又是一个月凉如水的晚上,我们几个弟子跟在师父身边走在一个乡间小路上,小叫花子没心没肺,依旧捧着一个叫什么“狗牙儿”的五毛膨化食品,嘎吱嘎吱吃个不停。

    这小子还真只吃垃圾食品,好一点儿的肉干儿果脯什么的一概不沾,你递到他面前他还一副吃腻了的样子,嫌弃的直摇头。

    好吧,真是做官乞丐懒做官,吃惯糙米懒费钱。

    沾小叫花子的光我也正想抓个话梅尝尝,却打量了一下四处后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赶忙跑几步跟上老钱:“师父,这条路好熟悉啊?”

    小叫花子抓了把一毛钱一袋的泡果放进嘴里:“嗨!能不熟悉吗?这条路我天天走,就是我栖身的那个破庙!”

    二师兄一听急了:“师父!咱不是说好回云山么?又折去破庙干什么?”

    小叫花子也“咯噔”一下:“哎哎哎!老东西!你不会想食言,把我送回那个破庙去吧?你可答应医好我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我伸手拧了他一把:“你叫谁老东西呢?”

    师父却毫不在意:“我带你回破庙,就是要医好你呀。”

    怎么医好小叫花子的方法在破庙吗?

    我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毕竟一会儿去了就知道了,现在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白惹师父心烦,倒是二师兄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牛叫:“啊!又要去那个鬼地方了。师父,那地方有个什么东西能医好玩意儿啊?”

    师父果真甩下一句去了不就知道了,带着披星戴月的回到破庙。

    因为之前去过,虽然知道闹鬼也没在意,毕竟上回没遇到,二师兄和林沉烟大大咧咧推门就进去了,谁知下一秒立马鬼喊鬼叫跑出来:“尸.....尸....师父........”

    二师兄一口气没喘均,一副吓死爸爸的表情指着里面:“尸体!师父!里边儿,里边儿有........里边儿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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