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素素的心意在王府里边溜达了一圈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看见院子里边突兀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是苏雍烈。

    江漓漓眉头皱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素素显得格外局促,考虑了半天唤了一声叔叔好。

    苏雍烈笑着对素素点了点头,“我与江漓漓有些事儿要谈。”

    素素恩了一声,转头关切地看了江漓漓一眼,快步走回了房间。

    江漓漓眉头还未舒展,“谈什么?我觉着没什么好谈的。”

    苏雍烈笑了一声,“你跟我来。”

    “去哪儿?”

    “你来就好了。”

    说罢苏雍烈径直朝着门外走去,江漓漓考虑了半晌,跟上了苏雍烈的步伐。

    一直从东院走到了中堂,又进了一个各位安静的书房,苏雍烈靠着桌子坐了下来,示意江漓漓将房门关上之后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书,“你晓得这本书是什么书么?”

    江漓漓冷笑道:“你是在讽刺我没学过字儿么?”

    苏雍烈失笑,“也罢,这本书上讲述的是整个大隋的历史,算是一本编年体史记。”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江漓漓微微眯了眯眼睛。

    苏雍烈看着江漓漓满是警惕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有所防备是好事,可你若是将你心中的这种警惕表现出来的话就是不该。”

    江漓漓有些不解。

    苏雍烈接着道:”朝堂深似海,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就算是说与你听没个半年的参透你也悟不到半分。我这可不是在讽刺你,你只消知道这本史记之中几桩大事你就能明白我所言不虚。“

    “你想说什么?”

    苏雍烈没正面回答江漓漓的问题,“听说你姨娘跟你说过有人要杀你?”

    原先还想问他是怎么晓得的,可转念一想这王府乃是他的私人物品,这王府上下自然满是他的耳目,便不再吃惊,耿直地回道:“没错。”

    “没错,我是说你姨娘说的没错,确实是有人要杀你,还不止一个。”苏雍烈叹息了一声,“这是常事,在成安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你想说的是司马兰派杀手来杀我这件事儿也是常事?”江漓漓语气微冷。

    苏雍烈愣了愣,失笑道:”没想到你心里的怨念还挺深。“说罢苏雍烈正色回道:”没错,确实也是常事。若是我身处在她那个位置上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要杀你,你以为这是哪儿?这是成安!扪心自问,若是你身处其位,你会不会对你自己动杀手?“

    江漓漓没回话。

    “当然,这件事儿自然是不会就此罢休,你也不必太过计较,该处理的我自然会处理。”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苏雍烈润了润喉咙之后道:“而今日我所要讲的不是这件事儿,而是关于你,以你现在的本事,我敢说,若是我离开了王府一天,你必定要死。”

    江漓漓舔了舔嘴唇,沉思了良久,“谁要杀我?”

    “静安王、当今丞相,很多很多,甚至还有一个国士姚清河。”

    “为何要杀我?“

    苏雍烈顿了顿,笑道:“我先前就说过,这庙堂错综复杂,就算是将所有的事儿一件一件拆开来给你看你也搞不清楚。况且你也没必要晓得,你本就不是这块料,也应当没有半分的心思要在这庙堂之中翻云覆雨。就以你姨娘所言,你的到来为成安激起了一滩浑水,其中粗细你无需刻意了解,你就只需晓得有人要杀你就好了。”

    看着江漓漓没吭声,苏雍烈接着道:“年夜那日你也看见了,就算是我身为南阳王,也有大把的人要杀苏锦,甚至是选在除夕夜这种时刻,更何况是你?”

    江漓漓思忖良久,抬起头来问道:“你于我说这些做什么?”

    “看来你也蛮聪明。”南阳王将那本书收了起来,“我要外出公干,是为了西楚之事,只怕要出去有一年到两年的时间。若是我在王府,旁的也不敢多做风浪,而我走了之后只怕这成安就要乱了。或许旁人根本就顾不上你,可就算不是为了保命,你也需要学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东西很杂很乱,归根结底就是要变强。”

    江漓漓犹豫了片刻,“跟谁学?在哪儿学?”

    “我会叫一个人跟着你,你离开成安四处游历,他会教你怎么变强。”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老人从隔间走了出来,江漓漓眼色就冷了,是秦老。

    苏雍烈又笑了,“你心眼还真是小得可以,男子汉不该这样,心眼得大一些,有好处。”

    “我不学了。”江漓漓回答得很干脆。

    苏雍烈便皱起了眉头,“意气行事不是好事。”

    “爱谁谁学,反正我不学!“

    “就算他当初对你动手是为了你好?”

    “没错!”

    秦老苦笑。

    苏雍烈也有些为难,叹息了一声,“意气行事确实不是好事,就算你是炼意武人也是如此。可你是该学的,因为你走了弯路,若是不学的话只怕这一辈子就要止步于第五山上下。而这个世界上,除去谢行之外,就只有秦老才能做你最好的师父。”

    “况且我总不能害你,你说说看你到了南阳王府这么久,我未曾害过你吧。原本只要你进入这府邸之内,就必须改姓苏,可我没逼你,甚至连提都没与你提。”

    江漓漓冷笑一声,“因为你晓得我不可能改姓!”

    “没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苏雍烈道

    江漓漓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秦老,转身朝着房外走去。

    “你真不学?”

    “不学!你叫我说一万遍?”

    “就算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强一些以便找到赵娴芝?”

    江漓漓转过身来冷眼盯着苏雍烈,苏永磊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笑。

    第二天元宵,清早时分江漓漓跟着秦老离开了南阳王府,离开了成安。

    素素找遍了整个王府,最后气呼呼地骂了江漓漓一天,“江狗你骗我!”

    说好的去看花灯呢?

    ——————

    “你从最开始就走错了,“秦老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穿着浅青色的布衣,像极了乡野的村夫,”不是炼体的武人就不需要炼意了,他们也会炼意的,或者说是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根据自身对所用武器、对杀伐的理解,自然而然地就会生出意气。只是他们着重于招式的精妙,着重于一步一重山,因此尽管意气能提上他们的战力,可意气的境界往往都是低于他们本身的境界。“

    “你想说什么?就不能够一次性说完?”江漓漓有些恼火,实在是寒风吹得发冷。

    秦老呵呵笑了一声,”而炼意武人,顾名思义,就是炼意,以自身对于剑技,刀法,甚至是气象,世界的理解,悟出剑意,悟出刀意,悟出气,悟出势,以此将自己的修为平白拔高到自己的意气所能达到的高度。炼意武人,不在于“意”字,而在于“悟”字。“

    江漓漓没好气,“然后呢?将我叫来这荒郊野岭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莫急嘛,着急是没有用处的。”秦老道:“而’悟‘字,就真的只是平空地去悟么?炼体武人不刻意地去练意气,自然而然意气就能从心而生。而炼意武人不是如此,就像你一样,尽管也练刀,可你的体魄就能自然而然地跟上你的境界么?你可晓得为何这么久你未能再进一步?所以我说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你太过依赖与刀意所带给你的强大,而忽略了自身。”

    江漓漓皱紧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老笑道:“我说啊,你该炼体了。”

    江漓漓愣了愣,“怎么练?”

    秦老将自己肩膀上的大行囊一把砸在江漓漓的肩上,江漓漓差些要被这行囊压趴下。

    “每日背着这个行囊跑上四十里路,若是没跑完不许睡觉不许吃饭,自然也不会给你时间练刀,你自己权衡利弊,跑多快多慢由你自己决定。”

    江漓漓咬紧牙关将行囊扛了起来, 咬牙切齿,“这么重?我若是不跑了?”

    “不跑?”秦老冷笑一声,一脚踢在江漓漓的屁股上。

    江漓漓哎哟直叫唤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似乎就要变作了八瓣,火辣辣地疼!

    一面骂骂咧咧一面超前跑,“死老头你给老子计数,若是老子多跑了的话老子饶不了你!”

    。。。

    一个月之后江漓漓抽出虎魄刀,刀意便称心如意地在周身蔓延开来,一路向上攀升。

    就只听见一声“啵”得轻想,江漓漓登上第四山,如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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