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朕竟是愁惆了,柳忠,你道朕该如何是好?”

    柳公公自一旁迎了上来,毕恭毕竟的答道:“陛下,依老奴看……”

    “陛下,魏相醒了!”

    忽的,殿外传来了一阵剌耳的女音,闻言,柳公公收拢了嘴,他望向江桐,眼底闪烁着希冀。

    “朕知道了。”

    江桐颔首,殿外的碧珠知意,便鞠身作了一揖,“是,陛下。”

    说罢,她纵身一跃,跳至房梁之上。

    此刻,江桐瞥了一眼身旁的柳公公  ,揉了揉眉心  ,说道:“柳忠,你随朕前去吧。”

    “再者,三日后便是朕的寿辰,适时你便去一趟太医院,询问魏相身体可否再次受孕。”

    柳公公领命。

    二人少顷行至寝宫。

    魏枝隔老远便听见了江桐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他熟悉的很,是多少回梦中骇人的梦魇,是徘徊在心中久久不散的魔。

    碧珠翻窗而入,她随后对着海缨做了个势,见此,海缨推扉而出。

    须臾,江桐大步走入殿内。

    见此,魏枝事先阖上了双眸。

    江桐剑眉微蹙,他凝视着  魏枝,见此于床中一动不动,  略有迟疑,他喊道:“不是说好醒了吗  ?怎么回事  ?”

    碧珠海缨二人闻言,赶忙从殿外小跑了进来,说道:“陛下,奴婢二人所言句句属实!许是魏相积劳过度,才……”

    “臣无事。  ”

    床中的魏枝忽的睁开了眼睫,他无力做到假戏真做,只好道:“方才臣臣只是见陛下久久未至,闭目养神了须臾。”

    江桐闻言,随后命碧、缨二人退下,说道:“老师,三日后便是朕的寿辰,你可还记得,朕先前与你说的?”

    魏枝颔首,“臣自当记得。”

    由此,江桐莞尔,他随后坐在了床中,与魏枝并齐  ,“老师记得便好,朕很是期待。”

    魏枝垂下了眸子,须臾,他话锋一转,问道:“那陛下打算,此寿宴派由何人主持置办呢?”

    江桐摆首,这点他确实还未曾想好,如今朝中水深火热,而他作为帝王,  竟是无一人提起其寿辰之事,  如今他只好忍气吞声,打算一切从简置办。

    却不巧魏枝倒是在他面前将这事给提了出来  ,江桐为了在魏枝面前展现出一国之君的威严,便转念一想,眯起眼睛看向魏枝,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来,说道:“依老师看,朕该派谁来置办呢?”

    魏枝闻言一惊,天子寿宴华丽而庄重,原该提前一月开始筹备,却不曾想江桐于此时还未将置办寿宴之人详定下来,由此他斟酌不定,便道:“陛下,若是置办大臣还未定下,那便命宫中的公公们一切从简吧。”

    略顿,又道:“此般也好,天子以此做表率,劝导我大景百姓以朴为美,一切从简,倒也是一桩美事。”

    江桐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说道:“朕何时说要从简了?朕不允!老师,朕突然想好了,此次的置办大臣,便派你那宝贝门生置办可好?”

    魏枝霎时瞪大了双眸,呈然,江桐此举便是在有意刁难贺子湫,好让他借此机会为其贬职,贬得越远越好,眼不看为净,以免日后多生事端。

    魏枝欲要反驳,却被江桐一手捂住了嘴巴,说道:“老师,朕宽宏大量,给予你那宝贝们生三日的时间,置办一场寿宴,可不过分吧?”

    魏枝无法。

    江桐见魏枝不再呈有反驳之势,便将手自其唇间抽离,说道:“三日后,朕等着老师的萧曲。”

    随后离去,柳公公一甩浮尘,递给了魏枝一只玲珑剔透的白骨玉笛,  而后将殿门带上  ,紧跟在了江桐身后。

    见此,魏枝双目无神,他行至案前,端详着手中的白骨玉笛,轻轻摩挲,拭过,而后将其放在了唇间,指尖在音孔中跳远  ,一曲起落,却是满目萧然,荡起悲瑟之意。

    碧珠和海缨闻声而至,见此情此景,不敢打扰,便退至一旁,须臾,魏枝一曲奏毕,见了二人,强撑着笑颜莞尔说道:“鄙人不过三脚猫的功夫,望姑娘们见怪了。  ”

    二人赶忙摇了摇头,“魏相说笑了,您的技艺既已得到了陛下的赏识,那便是好的,而我等二人又怎会见怪呢!  ”

    魏枝笑颜不松,听闻“陛下”二字  ,他叹了口气,突然指着这玉笛,说道:“若是折去了一生的傲骨,再好的曲子,也不过是笼中之鸟如怨如诉罢了。  ”

    碧珠海缨不解,二人不曾读书,疑惑道:“魏相何出此言?何为笼中鸟,何为如怨如诉  ?  ”

    魏枝摇了摇头,他自知这二人理解不了他此刻的心境  ,“你们二人无需知道,是鄙人多言了。”

    言毕,他又将手中的玉笛持起,一曲渐起,一曲渐落。

    —

    此刻,贺子湫正跪着于翰书院听柳公公宣读完那一串陛下派他于三日之内置办寿宴的召书……

    他如今只想骂娘,却无奈他接的是圣旨,若要抗旨迎来的便是灭顶之灾,无奈之下,他只好接旨,铿锵有力的回道:“臣!领!旨!”

    柳公公同情的看了贺子湫一眼,随后又说道:“贺学士如今便赶着筹备起来吧  ,莫要等到明日了!”

    贺子湫苦笑道:“臣多谢柳公公关心!  ”

    少顷,他躬身目送着柳公公离去  ,才得以挺直了身板,喝诉道:“我此番是招谁惹谁了?竟遭这外戚皇帝如此对待!    ”

    可转念,他又想到那日自己假扮太监进宫,如今细细想来,他后怕这皇帝莫不是早已发现了他的行踪,才故此刁难他。

    “也罢,三日便三日。”

    言毕,他起身出了翰书院  ,行至宫中。

    这三日间,江桐予以其可任意出入宫中的特权  ,只是后宫暂不可入,防的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他行至御花园,抓来了几个太监做劳工,如今正值阳春三月,园内百花争奇斗艳,他便以此为影,与其间布以宫灯点缀。

    夜半烛火摇曳,投入花间,  洒下一片阴翳,细细品来,竟是多了几分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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