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从副本把活物带到现实里的唯一手段就是绑定宠物——这种方式的主动权完全在徐饮棠手里,  赛伦斯就是被徐小乖迷得失了智也不可能答应。

    不过游戏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想办法也并非没有空子可钻。

    徐饮棠掏出了那本压箱底很久的有问必答笔记本,翻开撕下一页——笔记本是好撕平整的胶装本,  内页印着幸福疗养院的抬头,撕下来就是医院专用的公文纸。

    徐饮棠用这张纸给赛伦斯写了份聘请书,  聘请赛伦斯带着她的眷属们一同加入幸福疗养院(三秒前刚成立的)安保部,  负责保护医院的人员财产安全。

    嗯,  包吃包住,薪酬福利另议。

    就跟徐饮棠当时得到医生身份的那张聘书一样,双方签字之后聘请书就有了相应的效力,  将赛伦斯及其眷属一并包含进医院所属的范畴内,而医院本身就归徐饮棠所有,他只要在脱离副本前打开进医院的出入口,把赛伦斯和她的眷属们都塞进去,就能在系统眼皮子底下偷渡走一大波劳动力。

    不过赛伦斯紧接着表示自己要等到复仇之后,也就是丰收祭典结束后才能带着眷属们入职,  对此余空游这个副院长充分理解她的心情,还以过来鬼身份给她传授了些经验。

    ——复仇之后赛伦斯会迎来彻底的蜕变,得到更为强大的、真正属于恶魔的力量,虽说恶魔跟厉鬼不是一个物种,但整体变化的流程差不多,  提前掌握技巧避开余空游走过的一些弯路,也能让自己未来的“素颜”好看一些。

    比如狩猎的时间别拖得太长,  死亡现场别弄得太血赤糊拉,  杀人手法尽量常规些不要追求猎奇,  特别是如果你有什么艺术方面的特长,  千万千万不要去作死挑战什么血腥死亡艺术,  要是没搞好还好,最多就是普通地又丑了一点,但如果不小心搞得太成功,从扭曲恐怖里成功制造出了“美”,那种极端撕裂违和又亵渎的东西造成的精神污染效果……

    “那不是丑,是恶心。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

    余空游话语里全都是踩过坑才会有的辛酸,却让人越听越好奇起他当年到底搞出了个什么样的复仇现场。

    小青之前调查许仲平的时候余空游倒是作为关联词条捎带着出现过几次,但那两个又不是什么国家重要人物要时刻盯梢详细记录,情报不足小青最多能猜出他们故事的大致梗概,不可能连杀人现场都能脑补出来。

    国特科也没有留下记录,或者说他的临时工权限不够看到余空游到底制造了什么样的血腥惨案。

    可惜余空游本人对此也守口如瓶,多问两句就就把卡玛佐兹拉出来做挡箭牌,叫她接着给赛伦斯安利自己的复仇方案。

    余空游对复仇这种事情比徐饮棠看得开很多,一边可以卖安利另一边也可以选择不吃嘛,就他来看赛伦斯的杀心不重也不是钻了牛角尖非要屠镇,只是脑子和能力都有限只能用杀人解决问题。要是卡玛佐兹提出了方案赛伦斯也乐意接受,那只能说明卡玛佐兹的方案确实合她的心意。

    死都死了,洒脱点啦。

    卡玛佐兹动了动翅膀,把试图挪开位置的小青又圈回自己身边,笑盈盈地说:“就看你想要做到什么地步了——是想要向作恶至今的镇长家复仇,还是说揭开恶魔仪式的真相,让镇上的人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或者发动大众舆论阻止更多赛伦斯镇这样的悲剧发生之类的……你要是愿意,一口气都干了也行。”

    这个饼又大又香,赛伦斯听得有些意动:“这些真的都能做到吗?”

    “当然,你以后见得多了就知道了,这么个小镇子也就是靠着你才能评到这个难度。”卡玛佐兹说道,冲着徐饮棠和余空游扬了扬下巴,“别说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喏,就他们俩里头随便出一个都能玩转。”

    一个杀得飞起还能保持清醒的厉鬼,一个生了三个邪神幼崽还跟没事人一样,对付这个镇子都显得屈才了。

    徐饮棠:“……”

    “倒也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

    但的确,他心里评估了下可行性,要做到卡玛佐兹说的那些也不是特别难。

    毕竟这个副本的武力值天花板是赛伦斯,所有的超自然力量全都集中在雕像这边,保命的最大难点在于选好阵营——

    一边是有着恶魔传说也货真价实有着恶魔力量的诡异雕像怪物,一边是淳朴善良热情好客还深受恶魔附体困扰的小镇居民;

    一边神出鬼没沉默不语,要不是徐饮棠有余空游这个级别的厉鬼外挂连基础交流都做不到,更加不可能联络到赛伦斯亲自见他们,另一边却是恶魔传说一套接一套,镇民们失去亲人的悲伤是真的对外乡人的友善也是真的;

    再加上雕像们过于诡异的外形造成的先入为主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见,一旦站错到了镇长阵营,基本就是拉满雕像的仇恨从开场被追杀到结尾,雕像们本身的特性就很难缠了,又有赛伦斯这个恶魔头领坐镇,这个副本的c级难度八成都在这里。

    但如果站到赛伦斯这边选择对付镇长,别的不说战斗轮的难度直接锐减,何况这个镇子也不是完全的铁板一块,乔欧野心勃勃还掌握着打手和炮仗这两大利器,而镇长家祖祖辈辈在驱魔仪式上中饱私囊暗箱操作,根本就是满头小辫子等着人抓。

    一旦涉及到金钱利益,再团结的集体都会出现内部矛盾,特别这种人口流动不大人均受教育程度不高又穷嗖嗖的小镇子,只消跟乔欧联合起来,抓住机会把镇长家干的破事往外一捅,想想镇长家这么多年捞了多少钱日子过得多享受,再想想自己一年到头也攒不出多少余钱的抠搜日子,镇民对镇长的尊重稍加引导就会变成不满甚至仇恨。

    再者,徐饮棠的直播又能从外部引一波舆论助攻,赛伦斯不过是个人口一万出头的偏远小镇,外面的大鱼一入场就会被挤成小虾米,镇长就算现在不倒以后也必然得倒,何况只有镇长倒了镇长背了最大最黑的那口锅,镇民们才会愿意承认恶魔仪式的真相——承认自己是愚蠢被骗的受害者,总比承认自己是冷血无情的杀人帮凶好。

    林林总总的条件加在一起,只要阵营没站错,能打到c级副本的玩家基本不会翻车。

    “我其实以为难度会更高一点,两边阵营战斗力均衡分布的。”卡玛佐兹突然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但是从镇长私底下的勾当其他镇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故事没劲了。”

    她最开始满心以为这个镇子会是群体性盲目狂热的狂信徒状态,镇民们不分是非利益一致思想统一,毕竟他们被蒙在鼓里满嘴恶魔与神明的虔诚表现真的很有那个感觉,

    卡玛佐兹以前刷过那种副本,那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差点把命玩进去,但把地狱级别的超高难度副本打通关的瞬间真的爽到飞起。刚才她一边听着赛伦斯叙述一边还在心里规划了外部攻势内部分化好几套方案,仔细考虑该怎么样才能更彻底地击垮镇民祖祖辈辈坚不可摧的信仰。

    不涉及驱魔仪式的情况下赛伦斯镇的人民淳朴老实,因此只要让他们没有足够的信念来将“驱魔”的行为正当化,他们就会发现人人都是凶手,个个都是帮凶,在道德感与负罪感的冲突之下,整个镇子都会满溢着地狱刑场般的绝望。

    “那个场景想想都超美。”卡玛佐兹嘟囔着跟小青抱怨,好像自己损失了一个亿,“而且好浪漫的,我还想和你一起看呢。”

    小青抽了抽嘴角,含混地嗯啊了两声。

    他可能不会因为看到那种场景理智检定,但是一个在那种场景里试图跟他深情款款培养感情的卡玛佐兹……

    小青在心里诚挚感谢了镇长他们家八辈祖宗

    徐饮棠默默向他送来一个慰问的眼神,身体却非常诚实地抱着孩子远离了卡玛佐兹。

    他甚至主动把徐二宝塞进了衣服里,宁愿让徐二宝满脑袋嘬嘬,也不想让它被卡玛佐兹的奇怪审美污染。

    徐三花乖巧地依偎在妈妈身边,蝴蝶们装聋作哑,仿佛根本听不懂卡玛佐兹在说什么瞎话。

    三花和哥哥们都觉得凶手香香的,是好吃的呢。

    徐小乖伸出触手,赞同地挥了挥。

    好吃的!

    “我跟你们说,那个姐姐的意思是——”余空游刚开口,就被徐饮棠一记眼刀截住了话头。徐饮棠摸着徐小乖的触手尖尖,决心保护好这个家最后的良心,斩钉截铁道:“听三花的,那个姐姐就是这个意思。”

    卡玛佐兹幽怨地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人类理解不了自己高雅独特的审美,转头向同为恶魔的赛伦斯寻求认可,“你也觉得那个场景很漂亮很浪漫的,对吧?”

    地狱可是恶魔的快乐老家欸!

    “……”

    赛伦斯不想说话,她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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