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千万别看她是公务员就对她掉以轻心。”小青小小声地跟徐饮棠咬耳朵,  “她的心是红的没错,但她的血可是黑的。”

    用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  虽然大家都是那个红色幽灵的信徒,  可他这样的一般信徒跟卡玛佐兹那样狂信徒的战斗力区别,比博美对野狼的差距还要大。

    徐饮棠大概明白小青的意思了,他看了眼也在看着他们这边的卡玛佐兹,  同样小小声地跟小青咬耳朵,“我觉得她听得见。”

    “我知道。”小青接着跟他嘀咕,“但她可以假装听不见。”

    刚结束跟乔欧的交流正准备加入他们对话的卡玛佐兹明显被他噎了一下。她抿了下唇又勾起唇角,  微笑的弧度迷人又危险。

    一瞬间徐三花都被惊得炸了下窝,  卡玛佐兹周围的蝴蝶敏锐感知到危险的气息,一哄而散。

    卡玛佐兹:“嘻嘻。”

    但小青连看都没往她那看一眼,持之以恒地跟徐饮棠说小话:“啧啧啧,  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孩子,不要脸。”

    徐饮棠摸摸已经开始酝酿眼泪的徐三花,赞同道:“的确,都这么大个人了,  一点道理都不懂。”

    “对吧对吧。”小青挽着徐饮棠的手臂,  整个人都跟他贴在一起,仿佛看不见卡玛佐兹笑容之下的浓重阴影,“唉,  月神是不是也这样啊?听说他也很凶的,  我可真担心我们崽崽被欺负。”

    “那倒没有。”徐饮棠一想起自家崽跟时月白那鸡飞狗跳的家庭保卫战就忍不住想笑,  “他们相处得挺好的,  要说欺负也是二宝欺负他比较多。”

    “噢哟,  那我们二宝可真出息。”小青高兴地夸夸。

    “你少夸它两句吧。”徐饮棠无奈地叹气,  “再夸它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小青:“你不懂,  这叫鼓励教育,现在很流行的,夸出来的小孩子才自信活泼……”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广场的方向走,讨论接下来是去找老多林聊聊还是去警察局调查那个失踪旅行者的案子。

    小青没什么顾忌地全程开着直播,而粉丝们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具体在聊什么,但徐饮棠跟小青手挽手走在小镇街巷里的画面,灿烂明媚的阳光衬托着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随手一截都是绝美壁纸。

    【为什么我的嘴角也跟着飞上天,我的心情和太阳肩并肩~】

    【休假的老婆真的好自由好快乐,像飞出笼子的小鸟prprprpr】

    【老婆开心!我就开心!嘿嘿嘿!】

    后台全盘操纵的经纪人更是抓住时机在各大网站给自家主播刷了一波存在感,把略有回落的观众人数再次提上新高,转眼就突破了百万大关。

    卡玛佐兹环着手臂跟在后面观察了一会,发现既加入不了育儿话题也加塞不进两人贴贴的世界,不过她一点也不着急,在后面做一块存在感十分强烈的背景板,直到小青自己受不了主动搭话。

    ——小青的性格就是这样,习惯性地面面俱到雨露均沾(?),绝不让任何一个人游离在话题外。

    被卡玛佐兹摸透了性格无疑让小青心情不佳,自己生着闷气无意识鼓了下脸颊,惹来卡玛佐兹明晃晃没有半点遮掩的视线,并且不假思索地就上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被小青怒目而视。

    卡玛佐兹搓着手指回味了一下手感,凑过去笑道:“要不我给你捏回来?我的手感应该也不错哦。”

    靠近了能闻到她身上很淡的一股香味,徐饮棠左右看看,第一次感觉到那种人际关系里“恍然大悟”“旁观者清”的灵光一闪,于是很有眼色地给卡玛佐兹让开推拉的余裕,又道:“要么我们分头行动吧,你们两个去警局那边调查失踪案,我去找老多林聊聊。”

    “不……”“好的呀。”

    卡玛佐兹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揽住小青的肩膀,被小青直接翻了个白眼,“好你个头,斯维特那是能跟人说话的话术吗?!”

    就徐饮棠那永远能完美踩中npc雷区的谈话艺术,让他去跟老多林套情报,指不定他们今晚就要被赶出去流落街头了!

    徐饮棠摸摸鼻子,努力给自己的话术水平正名,“我这段时间也跟blueon学了点,还是有进步的……”

    他跟时月白训练也不是一直在打生打死搞实战,拉伸休息和吃饭时间时月白顺带着就给徐饮棠补了补话术技巧。

    其实从徐饮棠能在田娇手底下活着长大就能看出他的话术基础点数并不低,问题只在于常识缺乏和对正常人心理的把控失误导致重点跑偏,所以经过几天高强度的情景模拟训练之后,徐饮棠觉得自己进步巨大。

    “既然这样就让他试试嘛。”卡玛佐兹第二次从徐饮棠嘴里听到blueon的名字,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要是真的被赶出来了我们就去投奔乔欧,我刚才跟他聊得挺好的,他那么家大业大,应该也不介意收留我们几天。”

    不等小青对她翻出第二个白眼,卡玛佐兹已经连直播手机都塞给了徐饮棠,抄起小青手上的杂物自己背着,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小青在心里长长叹气,一边被搂着往前走一边还不放心地回头叮嘱徐饮棠:“有事情打电话叫我,我马上就到——”

    徐饮棠对他挥挥手,看着直播里飘过的有点好磕磕到了的弹幕,笑着问:“你们的胆子大吗?”

    【老婆我胆子超大的!】

    【恐怖片爱好者前排报到!】

    【鬼屋十级选手闪亮登场!老婆快看我伟岸的胸膛!】

    【前排笑死,你的胸有我老婆的一半吗就敢出来秀哈哈哈哈】

    ……

    “嗯,看来大家都是不怕的了。”徐饮棠观察着弹幕做出了判断,将镜头对准不远处的阴影,“你可以出来了,他们都走了。”

    【????】

    【什、什么出来了?????】

    直播前的观众还来不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看到阴影之中缓缓浮起一个白惨惨的身影,似是人形又面目模糊肢体扭曲,宛如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怪物。

    【我屮艸¥¥&a;a;!!!!!!】

    【啊啊啊啊啊啊妈呀!!!!!!!】

    多少观众被吓得手机脱手而出暂且不提,徐饮棠半点都不惊讶地打量着伫立在阴影里的那座雕像。它的姿态跟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有些许不同,双手被绳索束缚着歪斜站立。

    近看时这东西的模样其实并不能称为雕像,只有一个粗劣模糊的大致轮廓,也并非细腻洁白的大理石所制,粗糙的质感更像用泥浆水糊出来的模子,连徐饮棠小时候捏泥巴的作品都要更细腻一些。

    但是在某些方面它又做工精致到古怪,生动而极富张力的肢体,头套下隐约可辨的面部轮廓,以至于令人产生了后背发寒的联想。

    仿佛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封在了一层水泥砂浆浇筑的壳里。

    【救命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求你了不要拉近景啊啊啊啊啊啊!!!!】

    【假的!都是假的!呜呜呜老婆救我!!!!】

    被镜头后的数百万观众注视似乎给了那雕像巨大的压力,即使徐饮棠有意地移开视线不去看它,它也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徐三花证明了它跟昨晚的那些雕像不同,巨大的能量在惨白无生命的石头外壳下激荡。

    它不是不能动,只是被太多人吓住了不敢动。

    毕竟这个小镇从出现到现在,人口的最高峰也没有超过过两万人。

    而徐饮棠瞥了眼手机屏幕——两百万人同时在线,还有更多观众在飞速闻讯赶来,密密麻麻的弹幕护体把画面遮得一点不剩,还有好奇关掉弹幕被吓到的观众跑回来警告新来的观众,千万千万不要手贱把弹幕关掉。

    想看美美的老婆结果一点开就看到这么个东西,吓死个人了鸭!!!!

    徐饮棠盯着雕像把镜头转向自己,眼神移开的瞬间他感觉自己都听到了雕像如释重负的叹息,下一秒他又把镜头转了回去,雕像内部迸发出的无声尖叫跟弹幕里的惨叫同步响起。

    徐二宝被这浓烈到堪称悲壮的气氛吸引钻了出来,探头探脑打量那个雕像,梦境里的无数眼球同时锁定了目标——

    “咔擦。”

    细微的声响没有逃过徐饮棠的耳朵,再一看那个雕像脚边掉着几粒米粒大的碎石块,竟是被太多视线围观到当场裂开。

    徐饮棠:“……”

    好像突然解锁了什么奇怪的打怪方式?

    不过他能感觉到那个雕像至少目前对他没有恶意,或者可以说就是特意出现在这里找他的,因此威慑得差不多了他就把镜头转开,又把徐二宝揣进怀里捂住眼睛,徐小乖和徐三花都做好了应对突然袭击的准备后,他把自己睁得有点酸的眼睛眨了两下。

    眼睛一合一开,连半秒都用不到的功夫,那雕像已经从几米外的阴影里无声无息移动到他面前,粗糙扁平被头套遮住的脸散发着濡湿冰冷的死亡气息,又一眨眼的功夫徐饮棠感觉肩膀被碰了一下,他就从街上转移到了镇外山上的一处山洞口。

    树木苍翠,鸟鸣婉转,这里距离镇子并不远,草木之间看得见山下房屋的轮廓。一条小路从山下蜿蜒至他所在的山洞,洞口用木栅栏围着不让人进,从脚印痕迹来看也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阵阴冷潮湿的风从山洞里面吹出。

    那座雕像就伫立在山洞里面一点的位置,像在催促徐饮棠快点进去。

    徐三花的蝴蝶率先飞了进去,而后徐饮棠才翻过木栅栏跟进去。山洞很深,地势一路往下,越往里面走脚下就越是湿软泥泞,还有些地方积起了小水洼。

    这样黑漆漆的环境里,徐饮棠只打了一盏小小的手电,灯光一晃惨白僵硬的影子倏忽闪现,徐饮棠还没怎么样,看他直播的观众已经快要紧张到窒息了。

    一时间画面干净得只有新观众发出的迷茫问号,不过他们只要在直播间里停留三十秒以上,就也会被这种死寂阴森的可怕氛围吓得不敢说话,双手离开键盘抱紧自己,看着摇晃的手电筒光线一阵又一阵地冒冷汗。

    徐饮棠走着走着突然就笑了一声,再次享受到了雕像和弹幕里双重尖叫的无声夹击。

    声音是听不到,可那种心脏都快停摆的惊吓感完美传递了过来,徐二宝吸溜吸溜当点心吃得打小呼噜。

    徐饮棠不是有意发笑的,他是真的觉得观众跟雕像互相惊吓的场景很有趣,他已经很努力地憋笑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了才笑出声的。

    雕像上又掉下来几粒小碎块,这次一粒就跟奶茶里的珍珠一样大。

    如此经过对于所以人/非人来说都很漫长的路程,黑暗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山洞的最深处有一条溪水流淌而过。

    那座雕像静静地停止在水里,徐饮棠顺着它的位置往水里照,看到一具骷髅躺在水下,一半的骨骼掩埋在泥沙之中,裸/露的一半骨骼在灯光下璀璨斑斓,折射出钻石一般的光。

    但这依旧改变不了这是一具骷髅的事实,在被手电筒照亮的瞬间不知道多少观众吓得从床上/椅子上跳起来。

    雕像内部的能量变得极其激动,像在急迫地试图向徐饮棠传达着什么,但它的声音被闷在石塑的壳里,徐饮棠听不见一星半点。

    徐饮棠想了想,“你等一下。”

    既然雕像的声音他这个活人听不见,那就找死人来试试。

    他就地开了一个医院的出入口——这个操作比在现实里困难很多,小小的口子过了半天才见一缕黑气不情不愿地挤出来,霎时引得阴风阵阵浓重的血气飘散成红雾,一道七孔流血狰狞扭曲的身影飘忽出现,空气中响起游丝薄絮般阴森的声响。

    “你是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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