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渡又陪虞照寒玩了两局躲猫猫就下线吃宵夜去了, 刚好虞照寒也有要事要办。
联赛官方的工作人员找到他，说des的主美术和剧情架构师请求和他视频通话，共同商议fp皮肤的事情。
工作人员：“主美术和架构师都是美国人, 需要给您找个翻译么？”
虞照寒十分装逼地说：“不用。”
他虽然暂时只有高中学历, 但用英语和老外沟通还是不在话下。
视频接通后，先是例行的商业互吹，然后开始正题。
主美术道：“fp皮肤是你个人的象征, 最好能突显出你强烈的个人色彩，让玩家一看到这个皮肤就能想到shine。当然, 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这是你的皮肤，你想怎么设计都行。”
“怎么设计都行？”虞照寒问，“哪怕不符合黑天鹅在剧情中的人设？”
剧情架构师道：“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相信我，无论你想让黑天鹅穿上什么衣服, 我都能让她变得合理。这款皮肤我们准备大推, 甚至有计划做一个cg动画。”
des做动画的能力一绝, 经常被玩家吐槽用心做cg, 用脚做动画。
自己的fp皮肤说不定能有专属cg，虞照寒的兴奋差点就要绷不住了。
视频中, shine清冷漂亮的五官紧紧绷着：“我明白了。”
视频会议一开就开到了深夜，大致的框架已经敲定，剩下的细节还需要慢慢补充。
“必须加快进度, 我看玩家都快急死了。”联赛工作人员苦笑道，“再不放点消息出去, 他们得在公司楼下拉横幅。”
虞照寒闻言，特意上微博看了眼。果然, 他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全是催皮肤的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fp皮, 我的fp皮走丢了, 有人看到她了吗】
【再不透露一点消息，我美好的人生都要被毁了！】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我有你的私人地址，信不信我去你家楼下蹲你？rhshine】
【笑死，我已经在他楼下蹲三天了】
虞照寒当然是不信的。他的个人隐私保护得很好，粉丝不可能知道他的家庭住址。
——应该。
虞照寒走到窗户旁边往下看。一辆出租车打着灯停在他家楼下，从上面下来了一个黑头发，高个子的男生。
黑发男生抬起头，直直地朝他这层看来。
虞照寒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地把头缩回窗帘里。
这谁？难道真是蹲他的粉丝？
以前出过类似的事情，狂热的粉丝蹲在基地附近，对职业选手这样那样。
虞照寒缓了两分钟，再次把头探了过去。只见黑发男生依旧站在原地，手边还有一个行李箱。
虞照寒稍作犹豫，走出房间：“妈——”
这个时间他爸妈都睡下了。虞照寒这声“妈”没把虞母“妈”醒，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爸”一声，时渡的微信就来了。
【tiless：睡了么】
【shine：还没。时渡，我家楼下出现了一个可疑人士，我怀疑是蹲我的粉丝。我想着和我爸妈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报警】
【tiless：我又没迷/奸你，报警过分了吧】
【shine：啊？】
【tiless：你连老公都认不出来了？】
【tiless：下来】
虞照寒看看时渡的微信，又看看楼下的可疑人士——是黑发没错。
他厌世脸茫然。
这时，虞母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宝贝，你刚刚是在叫我吗？”
两分钟后，久别三日的小情侣终于见面了。
时渡身上带着深冬的寒意，见虞照寒呆愣在原地，张开双臂道：“抱抱？”
没有灰毛和耳钉的弟弟少了几分轻狂，多了一些清纯。
他穿着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是某个品牌的经典款。但时渡的脸和气质都太年轻了，再穿得成熟看起来也是个二十左右的大男生。
虞照寒眼神略显飘忽——那他的银渐层呢？
因为虞照寒一句“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时渡立即改签了机票，连夜从北京飞到上海，就为了给鱼鱼一个惊喜。
他承认，这种情节套路且老掉牙，十本言情小说里有九本会出现。连他都知道，何况是博览群书的虞照寒。
按照虞照寒喜欢的恋爱剧本，这种时候不来一个飞奔拥吻说不过去。
“快来抱一下。”时渡催促道，“手要酸了。”
虞照寒向前走了两步——不是飞奔，而是挪步，像一只许久没有回家，被主人找到时还不敢立即确认，犹犹豫豫的猫。
等他确定了面前的男生就是他想的男朋友，眼睛才一点点亮了起来，脚下生风，向时渡冲了过去。
时渡稳稳地接住了撞进怀里的老婆。
虞照寒嗓音微微喑哑：“时渡。”
这是要哭了？
“这种老掉牙的惊喜也能惊喜到哭？”时渡气息带笑，“不能这么好哄啊鱼鱼，这也太便宜我了。”
“惊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为什么成黑毛了？”虞照寒在他怀里闷声道，“你没以前帅了。”
所以想哭是因为他换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发型？
这他妈……这都行。
时渡顿时笑不出来了：“因为我剪头发了？”
虞照寒倒也没到要哭的地步。他摸着时渡的黑毛，有个脾气现在就要发：“谁干的？”
时渡故作思考：“发型师。”
虞照寒发脾气的时候声音清冷得没有一丝杂质，标标准准的美人音：“他凭什么把我男朋友头发剪成这样。”
时渡说：“凭我这个顾客要求的？我总不能顶着银渐层见你爸妈吧。再说了，我黑发就不帅了吗？怎么可能。”
虞照寒叹息：“是帅的，但我更喜欢你看起来就不是很乖的样子。”
他为了维持人设不能染发，所以乐于见到队友染发。时渡是他的队友兼男友，理应成为他的头替，染他不能染的发。
“原来你喜欢坏一点的？”时渡双手捧起虞照寒的脸，“那好说，等见完你爸妈，我就把头发染回去。”
虞照寒释然了些许：“好，颜色可以由我来定吗？”
时渡大方道：“可以，只要不是绿色。”
路灯下，虞照寒仔仔细细端详着时渡，逐渐接受了他黑发的设定。他问：“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
“不想谈异地恋了，”时渡说，“好没意思，坚持不下去了。”
虞照寒挫败地说：“那我们的异地恋只坚持了三天。”
“是啊。”时渡半真半假道，“千万别告诉别人，鱼鱼，我丢不起这份人。”
被老婆稍微勾引一下，就连夜打飞的把自己和鸡送了过来。他对他那不值一提的自制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虞照寒颔首道：“我不会说出去的，确实蛮丢人的。”
时渡笑了笑，看了眼时间道：“回去吧，我去基地睡。”
虞照寒没想到时渡千里迢迢跑来就只是为了见他一面：“你不是想睡我一下吗？”
时渡说：“我是想，但你能半夜走人？你爸妈能同意？”
“我爸妈为什么不同意，我都几岁了……”话说到一半，虞照寒突然想起自己喊妈的事，脸色微微一变。
他妈还在家里等他。
“对不起时渡。”虞照寒歉然地说，“我又妈宝男了。”
时渡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来男朋友家拜访，会是在晚上十二点。
虞母已经换好了衣服，面带微笑地给时渡倒了杯水。
时渡端正又笔直地坐着，一头黑色短发清清爽爽，换身校服就能去评三好学生。他低头接过杯子：“谢谢阿姨。”
虞照寒没有吵醒他爸，客厅里只坐着他们三人。
虞母温婉地笑着：“怎么突然来家里，也不提前说一声。照寒和我说的是你初七才来。”
在赛场上不可一世的嚣张小少爷硬着头皮向未来丈母娘道歉：“对不起阿姨，打扰您休息了。”
虞照寒道：“不关时渡的事。妈，是我吵醒你的。”
虞母说：“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怎么睡着。时渡，今天太晚了，你就在家里睡下，明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时渡不想表现出自己就是为了睡人家儿子来的，紧张地婉拒：“不用了阿姨，我回基地睡就好。谭大哥说基地的车库好像忘了锁门，让我尽快去看看。”
虞照寒：谭大哥是谁？
老谭估计怎么也想不到，tiless最尊重他的一刻会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时候。
虞母面露惋惜：“可是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人……”
虞照寒看出来他妈是真心邀请时渡留下来过夜，便和时渡商量：“要么时渡你在我家睡，我回基地？”
时渡：“……？”
时渡：“别吧。”
虞母忍俊不禁，这两个孩子纵使能年薪千万，显然还不够成熟。
也是，十九二十岁的男孩子，如果没退学打职业不过就是大一大二的学生，再成熟能成熟到哪去。
虞母找了个借口把儿子叫到一边，耐心地教他：“宝贝，时渡既然是你的男朋友，你把他带到家里来，理应和他一起行动，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呀。”
虞照寒悟性很高，妈妈一说就懂：“那我能和他一起回基地吗？”
虞母含笑点了点头：“想去的话就去吧，路上小心，明天再带他来家里吃饭。”
虞照寒开车载时渡往基地赶。
“我为什么会在大半夜到你家作客。”副驾驶上，时渡眼中仿佛失去了高光，“我是傻逼吗。”
虞照寒目视前方：“自从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经常问自己‘我是傻逼吗’，你是在口嗨还是真的在怀疑这件事。”
时渡生无可恋：“是真的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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